旦培養出氣候了,那就是競爭對手,有那麼二缺的人“沒有困難製造困難也要上”嗎?這跟借刀殺人完全是兩碼事!
經此一事,祁氏勢衰,再也不能成事。池脩之氣候已成,沒見到郡衙外麵已經有一大堆人聚起來重新研究、打探公務員招考事宜了嗎?哦,對了,農民們還自發自覺地組織起護田隊伍,日夜巡邏,防止田地被壞人破壞。
不用說,這裏麵的宣傳,很給力!有利益關係,還有國家大義作為幌子,小民很勵誌。
經此一事,池脩之在鄢郡徹底樹立起了威望,郡衙天天收名帖。池脩之也就成了鄢郡近兩百年來第一個上任之後沒拜碼頭,然後被人當碼頭給拜了的人。葉文咬著手指頭想,娘子說得真對,壓不住地頭蛇的,都不是強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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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脩之這個一點也不守規矩的家夥,幹脆在後衙大廳裏開會。本郡機要秘書、隱形二把手李敬農君很淡定地瞄了眼本郡太上皇——鄭琰,識趣地不再發表任何意見。任何一個敢持凶組團闖進別人家的女人,一定都是人間凶器!
言歸正傳,他們正在研究一堆拜帖。李敬農很敬業地介紹道:“郎君、夫人,下官把所有拜帖分作兩份了,這一邊,”指著薄的那一撂,語氣裏帶著絲驕傲也帶著絲輕蔑,“算是本郡望族,這一邊,”指著厚的那一撂,口氣淡淡的,“是些鄉紳人家。”
張亮與鄭德儉對望一眼,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這種無意之中炫耀自家底蘊、炫耀對世家的了解的口氣,真TM欠抽啊!等會兒找他切磋切磋,蓋他個麻袋吧!
在這種場合,鄭琰一般不高談闊論,她說得很少,往往是不得不說才詢問一二,池脩之才是一郡之長。池脩之問李敬農:“有多少人?”
李敬農真是個貼心小秘書:“陳、王、朱、張四姓望族都有拜帖,此外,對著戶籍田冊,大概的富戶二十餘戶也全了。”
朱震問道:“府君,見麼?”
“自然要見。”
李敬農皺眉道:“究竟怎麼個見法,還要商榷呢。這些望族,大概有示好,還有試探。保不齊還要為祁氏說情,不是說他們互有姻親麼?”
池脩之懶洋洋地道:“要是沒有,反倒奇怪了。我們過來又不是為了跟祁氏慪氣的,他們老老實實的,我才懶得管,非要自己找事,怪得了誰?”
此話深得在座的諸位之心。
“那——”
“安排一下罷,”池脩之指定了李敬農打頭,其他人幫忙,不幫忙也不行,統共就這麼幾個人,忙不過來的,“畢竟士庶有別。”
李敬農會意:“從明日開始?也不用單獨見罷,又太鄭重了,把他們招來先見一次。”
鄭琰最後說話了:“上次貼出去的榜文,如今也該有個下文了。我們也當言而有信,說是要考試通過的人就擇優錄名為官,也要兌現的。考試的題目還沒出呢。”
鄭德儉想了一想,道:“這些望族倒還罷了。鄉紳們大概很想知道怎麼個考法吧?畢竟上進之路太窄。”
張亮來了興趣:“怎麼考?考什麼?”為難人神馬的,他最愛看了。
池脩之道:“禮儀、才幹、文字,若有武略,我用不著,難道還不能薦給別人?題目麼,我還要仔細想一想,明日想好了,你們再擬榜文,張貼出去,趁著田裏還不忙,把這事給定了。招到了人,理一理規矩,到秋收的時候正好可用。”
朱震又彙報:“還有那些正在服役的人呢?接下來要怎麼辦?修渠原是在冬天才幹的。”
鄭琰很白目地問了一個外行問題:“為什麼是冬天修渠?有什麼講究麼?”
現學現賣的鄭德儉乖乖回答:“每年冬天,正是農閑的時候,這樣不耽誤事兒,又不令民人遊手好閑,閑極生事。”
“每年?”
“正是每年,今冬修好的渠,明春開始走水,總要衝壞一些。是以每到冬天都要派工拓寬。”
鄭琰眨眨眼,這不科學!哪家的水渠這麼坑爹?“這麼不禁使麼?”
說明一下,此時的溝渠都是在地上直接開挖,挖了之後通水。可不像鄭琰穿越前,連下水道都是水泥管子通的,隻要定時清理一下就行。明白了,徹底明白了,於是,要不要做呢?要不要在今年冬天把全郡溝渠改造一下呢?這事兒不用郡裏花錢,因為凡是服力役的群眾,都是自備幹糧的,頂多郡裏給重體力活一點津貼。
池脩之沉默了一下:“先把眼下的事情辦好,出了考試題目,定下考試時間,就出榜文。”
李敬農道:“既然如此,下官再把接見這些人的日子往後推上兩天,待府君想好了,再草擬榜文。接見的時候府君也正好幾他們透露一點風聲,讓他們有所準備。真要考試,也就是這些人家子弟來了,貧民之子,少有識字的人啊!”
“也好。”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接下來,是確定考試題目,在這件事情上,誰都不能保證能比池脩之做得更好。他是BOSS,想要什麼人、做什麼工作,全都在他心裏,以此為標準招聘幫手,當然要以他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