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轉折,鄭琰隻能感歎這世道越來越難混了:“內憂外患,人或為螻蟻。蕭十七,真是昏君呐!”
作為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好青年,蕭令先在皇帝這個位置上,不客氣地說,稱得上是“昏庸”了。看不清形勢、識人不準是為昏,不能很好地應對各種事情是為庸。不是每個昏君都得酒池肉林地過日子、妖姬狡童地XXOO、殺忠良用奸佞,他們很可能是勤儉自律、菩薩心腸、溫文爾雅的,但是,不能帶領國家富強、讓人民生活幸福安康、讓各利益階層達到一個相對平衡,對於皇帝來說就是瀆職。
不客氣地說一句:誰特麼管你吃什麼、用什麼、睡了哪個男人女人?大家更關心自己的肚子、自己的老婆、自己的人身財產安全。這才是你該注意的。
如果做不到這些,你就是個賠錢貨,再自稱人品高潔、憂國憂民都沒用!人民真的會用腳投票!特別特別形象又寫實的“站隊”。
作者有話要說:更晚了,我懺悔,明天一定準時更新,按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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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有得亦有失 ...
在鄭琰看來,或者說,在很多朝臣看來,他是個昏君庸主,一個隻會惹麻煩不會辦事的混球。此時大家完全忘記了曾經對他的期待,一邊哀聲歎氣,一邊開動了腦筋想找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讓他去死上一死。
蕭令先對自己的囧境無知無感,他隻知道他的權威受到了挑戰,他要扳回麵子!在他看來,危機在於逆狄、在於亂民,而不在於統治集團內部。這種不知從何而來的認知讓他還能很誠懇地向諸如鄭靖業、秦越這樣的比較親近之臣請教對策,甚至蔣進賢也被問到了安撫民眾不被亂民嚇到的問題。
在聽到蕭令先那誠懇的話語的時候,蔣進賢必須彎腰低頭才能不讓自己臉上囧囧有情的表情被蕭令先看到!聖人的這個態度絕對是夠禮貌了,真是讓人不忍心啊!【你能不能把聰明勁兒放到該放的地方啊?!嗷嗷!】蔣進賢心中止不住的負罪感湧了上來,很認真地向蕭令先建議:“剿是必得剿的,不管有什麼原因,造反就是不對。今日可以說是被不良官吏逼迫,明日就要說是因為國家向他們收稅,後日幹脆什麼借口都不要了。”
防微杜漸,此風不可漲。
甭管是不是官逼民反,哪怕是事後統治階級內部開總結會,是自己有錯在先,小民也不能造反,這是原則。該抓的抓,該殺的殺,該流放的還是得流放。
鄭靖業簡明扼要地總結:“情有可原,罪不可恕。”
蕭令先一臉嚴肅地點頭:“正是此理。眼下共有五處為亂之地,分派誰去進剿為好?”
鄭靖業與蔣進賢分別報出了幾個名字,鄭黨裏的張進書正跟狄人僵持,狄人是軍功的大頭,必須不能調。鄭靖業薦上了於元濟的兒子於鎮海:“先帝時於鎮海曾隨池脩之安撫各地,路遇流民為亂,是個有經驗的人。”這件事情發生在蕭令先的少年時代,他還留有印象,想了一下就讚成了。
蔣進賢也薦了一個三十來歲的夏氏子弟。比較起來,夏氏是世家裏不太讓蕭令先討厭的人。先帝的原配皇後就是夏氏,先帝對夏家也算是比較信任的,雖然在某些事情上蕭令先也不太喜歡他們,卻總比別人強了太多,蕭令先也同意了。
兩人很有分寸地又問蕭令先的看法,蕭令先想起跟梁橫議定的綱領:甭管什麼事兒,都讓宗室插上一腳。便道:“先時宗室赴邊寸功未立而喪師身死,吾心痛之。他們未經戰陣而驟然領兵,難免敗績,不如先讓他們磨練磨練。”
鄭靖業心裏飛快地計算著,一共五路軍,自家頂多能把持兩路,如果蕭令先要用宗室的話,不如把人手都調到一起,隻要一路能完勝,也是好的。宗室資質良莠不齊,跟他們混在一起,更大的可能是被拖累死!
蔣進賢也是一進的心思。
這兩位還沒開口,旁邊有人不肯幹了。秦越是個隱形的死忠鄭黨不假,對於蕭令先這個學生還是有感情的。學生學得不好,也是老師的無能,雖然想不明白為什麼蕭令先是怎麼從一個萌軟的少年變成了一個腦殘,讓他跟著丟臉,秦越還是想再盡一下老師的義務提一下蕭令先:“聖人,宗室都是新手,驟領一軍難免手忙腳亂。再者,從定遠軍那裏也能看得出來,宗室身份貴重,尋常人約束不了他們,要用宗室,尤其是在兵事上用到宗室,就得讓他們守規矩,免得誤人誤己!”
蕭令先臉上一紅,也沒有反駁秦越,尷尬地咳嗽一聲:“太師說的是,”又用征詢的目光看向鄭靖業和蔣進賢,“丞相說,把宗室們交給哪些人好呢?要老成可靠的。”
鄭靖業肚子裏一百八十個壞點子在醞釀,心裏把秦越給埋怨一一回,麵上還是一副憂國憂民的好丞相狀:“不如這樣,先帝之時亦用過不少宗室,內中更有文武雙全者,擇一穩重長者為主將,佐以聖人欲栽培之新秀,都是自家人,萬事好商量。就算是教導,也更盡心。聖人看如何?”
秦越對這個主意比較滿意,比較起來,先帝在用人上比蕭令先靠譜得多,先帝手裏使出來的人,至少已經經過經驗的證明比較可靠。如果是以前可靠,後來變傻了,那也隻是造化弄人,總比一個不知根底的人要強!想明白了,秦越對蕭令先道:“臣以為鄭相之意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