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段(1 / 2)

著小心,孕婦的心情也影響胎兒的健康。以前也是經常有各種小病,到了現在,居然發展成了一場大病。

對於這個庶長子,蕭令先是不怎麼喜歡的,徐瑩對他的關照,更多是出於無奈之舉。最有可能疼愛他的,就是親生母親孫氏。孫氏本無野心,隻求兒子平安。坑爹的是這孩子居然是個庶長子,皇後還沒孩子!徐少君又在後麵咄咄逼人,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徐瑩願意照看牛牛,那是再好不過了。然而最近徐瑩自己又是懷孕又是生孩子坐月子的,精力有限,牛牛又交給孫氏照顧。

這一照顧,又碰上牛牛生病。

雖然不太喜歡牛牛,到底是自己的兒子,蕭令先的態度也比較積極,讓專攻兒科的禦醫過來診治。也不過得一先前體弱一病就比尋常人嚴重的考語來,隻能徐徐救治。徐瑩比蕭令先更關心牛牛,可她不是醫生,自己還有女兒要照顧。恰在此時,皇次子據說也病了,發起了高燒。

徐少君哭得梨花帶雨,抱著孩子闖到蕭令先的麵前:“聖人,救救咱們的孩子吧!”

徐少君的兒子在蕭令先的心中比牛牛要重要一些,蕭令先嚇了一大跳:“二郎怎麼了?!”牛牛剛病,徐少君又這樣,蕭令先的小心肝傷不起呀!

徐少君也是慌了神,她懷著孕,又有一個健康的兒子,乃是萬事不愁的,忽然兒子發燒了,焉能不急?“他、他燒得厲害。”小男孩比小女孩更容易生病,夭折率也更高一點。兒子發燒,派人去找禦醫,卻得知慣用的好禦醫都被徐瑩和蕭令先弄去治牛牛了。徐少君又驚又怒,顧不得體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著孩子去找蕭令先。

蕭令先這回的焦急比對牛牛重得多了,急急地衝過來打開徐少君懷中的繈褓一角,看到次子不舒服的小臉,伸手一摸,好燙!徐少君兀自抽噎著道:“我看二郎病了,著人去宣禦醫,可幾個用慣了的兒科都被叫走了,剩下的沒用過,我也不敢讓他們放手治,我也是沒辦法了……”

“禦醫呢?!”蕭令先幾乎是用吼的。

張平細聲細氣地道:“大郎方才病了,聖人把那幾個兒科的派去看大郎了。”太醫院聚集了基本上是全國水平最高的醫生,卻是分科而設,頂尖人材不是蘿卜白菜,每一科也就那麼些人,給這個用了,那就剩不下幾個給另一個。徐少君之子一向用的是最好的兒科醫生,現在牛牛病得沉重帝後把好醫生都派了過去,皇次子就用不到了。

“他一個人,如何用得了這許多?我也沒下令把所有的都派了去……”

“聖人!”徐少君果斷地截了他的話頭,“旁的都先放一放吧,把二郎治好了才是正事。”

蕭令先壓下怒火,命令張平親自去把禦醫給叫過來,就在大正宮裏診治,倒也省得禦醫來回跑腿了——就地治完了就能當場向蕭令先彙報。

做到禦醫的人,年紀都不會太小,最年輕的也年過四旬了,先被折騰去看了個重病患,眼看小孩子活不成了,皇後急得跟什麼似的,醫生也跟著生急。還沒急完,皇帝又派人叫他們——皇次子也病了。再一跳小跑過來,把禦醫累得夠嗆。

回來一看,小孩子隻是普通的發燒,禦醫累得吐血,口上還不能埋怨,又開方子。蕭令先得知愛子無恙,不免又問起牛牛的病來了:“大郎究竟如何?”

話一出口,徐少君的耳朵也豎了起來,要說誰最樂見牛牛出意外,非她莫屬了。她現在未必有害人之心,如果牛牛真有個三長兩短,她也是樂觀其成的。禦醫話語間吞吞吐吐:“胎裏帶來的弱症,又在冬天,恐怕不太好。”

蕭令先怒道:“以前都沒事,怎麼現在就不太好了?”誰的兒子誰關心,不喜歡的也不想讓他去死。

禦醫跟蕭令先這種病患家屬沒辦法講理,卻要咬死了皇長子這病不是他們不盡心,而是先前條件就不好。徐少君從旁也為什麼說好話:“聖人在這會兒要打要殺的可沒意思了,有這功夫,不如把他們分派了去瞧病才是正事。大郎現在耽誤不起,救人如救火,搶先一刻,治得回來也未可知。若真不好,也是孩子的命罷了。”又建議蕭令先不如祭個神什麼,小孩子眼睛幹淨,是不是看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給嚇著了。

蕭令先這才放過了禦醫,留下一個守著次子,把其他人再派去照看長子。

到了晚間,二郎的病情好轉,蕭令先心疼兒子,不令他即時就挪了出去,讓明天天亮了再帶走:“天黑不要走夜路,衝撞了什麼。”

到得次日,徐少君抱著已經好轉了的兒子,身後跟著個禦醫,心滿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居所。就在同一天的晚間,消息傳來:牛牛夭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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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牛這個孩子本來就沒有什麼存在感,年紀既小,生母也不顯,又沒有展露出什麼了不得的才華來,如果不是徐瑩有意扶植,他的風頭早被他的弟弟搶得一絲不剩了,雖然他弟弟也隻是一個剛滿周歲的小孩兒。

蕭令先初嚐喪子之痛,痛得不深,哭了一回之後也止住了淚。夭折的小孩子喪禮也不能像成人那樣大操大辦,這個小孩子被蕭令先下令葬在了先帝的周圍。蕭令先登基才幾年,自己的陵還沒定好地方,更不要提營建了,陪陵更是沒有影的事兒。牛牛順理成章地被葬在了祖父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