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段(1 / 2)

從他給兒子起的名字就可以看得出來,蕭菉是個死撈錢的家夥,開發出玻璃來真是他能幹的事兒。

“也不是多大的事兒,我們能造的,旁人也能造。怎麼闞霖能做珠寶生意,別人就不能做了麼?一樣的道理,不必太較真了,”鄭琰口氣裏不含一絲重量,“不過闞霖有這份心總是好的,替我謝謝他。就說他的心意我領了。”

阿肖俯身道:“我就去把他打發了。”

“嗯 。”

麵上看著十分平靜,處理事情也很得體的鄭琰,在阿肖出去傳話之後心裏已經各種吐血了——臥槽!天天支持周邊搞山寨,結果被別人給山寨了,這是一種怎麼樣的境界啊?!

鄭琰又拿起阿肖放在短桌上的匣子,小心地取出那片玻璃來仔細打量,品相不好,賣頭也不夠大,但是已經有鄉鎮小廠生產的玻璃的水平了。鄭琰不知道是該覺得欣慰好呢,還是該覺得惆悵。

但是有一條她是知道的——要讓家內坊開發新產品了。

這並不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即使家內坊一時半會兒開發不出來新的玻璃製品和降低成本的製作方法,她還有大所倚恃。

從一定意義上來說,鄭琰占據著國家資源,如果她願意,至少在所謂“科研領域”她能夠通過各種方法——非法的、合法的——調動這個國家的官方力量,還不是一小部分,而是幾乎全部。她見識過另一個世界的高科技,知道最終的發展方向與做法,而這個時代的工匠們有最基礎的知識和經驗,這個時代也絕不缺乏人材。有的時候,一樣新事務的產生“既是偶然的也是必然的”,隻要有土壤有種子,缺乏的也隻是一個刺激而已。

工匠們不太受重視,社會地位又低,這更方便了鄭琰的操作。

況且,這些年她的錢也賺得夠多了,外麵的玻璃製造技術也不夠成熟,國內市場又很大,一時半會兒造不成太大的衝擊。

除去錢財方麵的影響,應該說,除了自家之外還有人做出類似的產品來是鄭琰樂見的。

把匣子重新合上,隨手丟到架子上扔著,拍拍裙擺,鄭琰改作業去了。職業婦女不好做啊,除了照顧孩子還要抽空改作業。鄭琰開始後悔給學生們布置那麼長的作文了,他們寫得多,她就得看得多啊!原來,被作業折磨的不止有學生還有老師。這種挖坑給別人跳,最後自己也折進去到底是要鬧哪樣?!

果然職業人士就是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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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苦再累,幹多了也就習慣了,更何況鄭琰這勞動強度也不算太大。在最初的不適應之後,她還有時間跑回娘家聯絡感情去。

今天她到得不太巧,剛跟杜氏見麵還沒寒暄,外麵就來了報喪的——大嫂方氏的父親去世了。

杜氏接見了報喪的人,此人腰係白帶,一臉哀戚:“人是十天前沒的,已經使人往各自親戚那裏報信兒了。”說著遞上了方家寫的訃文。

杜氏便問:“我們大郎那裏知道嗎?”

“另有一路人過去了。”

旁聽的鄭德安之妻小方氏臉色煞白,方氏的父親乃是她的祖父!杜氏使人帶信使下去安頓,又對小方氏道:“你也去換身衣裳吧,這些日子就不用到我這裏來了,看看二郎(德安)衙中事務要是不忙,讓他跟你回去一趟。你們父母在外任,輕易不能離境,你們就代父母去致奠吧。孩子你們不用擔心,家裏這麼多人怎麼也給你們照顧了。”

小方氏紅著眼圈兒,匆匆應了一聲,奔到後麵換衣服不提。

在杜氏麵前的眾媳、女跟著歎息,還是杜氏道:“死人總不是好事,不過方親家也有年紀了,算是喜喪啦。他們家兒女又都出息,走得也算沒什麼牽掛。”她都這樣說了,小輩們自然順著說。

杜氏聽了一回,覺得沒意思,打開手中的訃文,皺著眉頭,理得老遠去看。鄭琰覺得她這姿勢奇怪,怎麼這麼眼熟呢?好像有點兒老花眼?身邊上了年紀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一點兒這樣的情況,可恨她之前守著個玻璃作坊都木有想到做副眼鏡兒孝敬親娘,真是不孝啊!回去就做,鄭琰下了決心。

咦?玻璃……眼鏡……蕭菉……蕭正乾!

鄭琰猛地站了起來,她有玻璃工匠有學校,還有一個技術宅,可以試著製造……望遠鏡?!對啊,很快就要開戰!從蕭菉他兒子要打仗了,又想到玻璃,憑著被穿越小說洗腦之後形成的“穿越眾必做的N件事”的印象,鄭琰找到了現在要做的事情!

不但能做望遠鏡還能做老花鏡、近視鏡哩!

杜氏道:“你怎麼了?”

“啊!沒有,想起一件事兒來。阿娘,方親家過世,他們家也是官宦之家,我記得他先前也做過官的,但有門道,朝廷就要給個追諡什麼的吧?”

“這個等你阿爹回來讓你阿爹拿主意吧。”

“嗯,”鄭琰心裏存著事兒,見杜氏興頭也不大,問了一句,“阿娘的眼睛看近處的東西不如遠處的清楚麼?”

杜氏道:“老人家都有的毛病兒,我這還能看得見呢,上了年紀的人,老眼昏花什麼都看不到的也有。我比那些人強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