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句啊。
送走了兩個大了,鄭琰又跟仨小的死磕。如果說那兩個太老成了的話,這仨又太活潑了,起得比這個年齡段的其他寶寶還要早,一醒了就要開個三巨頭會議,鬧得全家跟著一塊兒起來,都不用鬧鍾的!
鄭琰看著滿屋子作反的小東西們,一口氣噎在胸口:“怎麼旁人到了冬天都是貓冬,他們就更精神了呢?”挨個兒地拎到了遊戲室裏,一人發支毛筆,先鬼畫符幾個字再讓他們玩,好容易把組團玩鬧的小家夥給製住了,鄭琰這才囑咐葉遠多看一下家裏,自己登車往成國公家看鄭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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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代的人,家庭觀念普遍很強,出嫁了的姐妹之間聯係也很緊密。鄭瑜鄭琰皆在京,比尋常人家更親厚。出嫁了的女兒,總往娘家跑不像話,姐妹之間的來往就顯得十分的重要。鄭琰從小又討喜,鄭瑜更是與杜氏一般覺得妹妹嫁給池脩之,婆家連個幫襯的人都沒有,愈發心疼,姐妹倆平時走動得很是勤快。
聽說鄭琰來了,鄭瑜很是開心:“快讓她過來,把那香果子拿來讓她嚐嚐。” 吳熙的祖母範氏前幾年去世了,鄭瑜上頭少了一層壓著的,今天婆婆王氏出門去了,家裏就她做主,妹妹過來了,當然要好好執行。
鄭琰一到,就看到鄭瑜四碟八碗地擺了一桌子:“你這是幹嘛呢?”
“小沒良心的,對你好,倒取笑上了,快過來。”
鄭琰不客氣地挨著鄭瑜坐了,洗了手,伸手捏起塊小點心往嘴巴裏一扔:“這個好吃。”
鄭瑜給她擦擦嘴巴:“那就多吃一點兒,累了吧?”
“習慣了,挺好的,這才到哪兒呢。你家裏還忙嗎?”
鄭瑜趴在鄭琰耳邊小聲道:“亂人走得差不多了,輕快極了。”
一直借居娘家的姑母吳氏因一雙兒女都已成婚,也搬出去跟兒子住了。成國公吳承業與傅家協商,把外甥應得的一分家業給劃到了傅宗迪手裏,算是盡了做舅舅的義務。鄭瑜不怎麼喜歡這母子三人,麵子上的事兒,人走了,她開心得要命——雖然逢年過節要走禮,日常卻不必有什麼就得想著這些人了。
又因家中人口漸多,而祖母範氏已亡,吳承業的兄弟們也搬了出去。其時雖以家族聚居為榮,然而成國公府卻沒有那麼多地方可供居住了,吳承業活下來成家的兄弟有七人,子又有子,子又有孫,子子孫孫都要仆役伺候著,根本住不下來!不分也得分了。
鄭琰抱著鄭瑜咬耳朵:“你在家裏說這個,仔細有人嚼你的舌頭。你們家老夫人可是喜歡小兒媳婦兒。”
姐妹倆笑作一團,妹子再彪悍,出嫁了之後也要規矩一點——婆婆也是彪悍一國的人呐!且鄭琰知道鄭瑜的婆婆王氏很想有個世家兒媳,王氏育有四子三女,長媳就是鄭瑜這個土鱉,大前年終於給小兒子娶了沈氏遠枝一個女兒做媳婦兒。有了心頭好,別人就有些淡了。
幸而鄭瑜自己也生了三個兒子,還有個宰相爹,娘家也是一堆的官兒,吳熙的京兆也是看在鄭靖業麵子上的結果,氣勢一點兒也不弱——這才在婆家沒有吃虧。再者除了沈氏,鄭瑜還有倆妯娌,一樣的土鱉,出身上誰也別笑話誰。
鄭瑜嗤笑一聲:“放心,她們愛嚼就嚼去,我可聽婆婆的話了呢。我的名聲兒一準兒差不了,我跟你說,到時候分家,我把家裏的總賬一捧,一文不要,單靠著郎君的俸祿和我的嫁妝就過得比他們好,讓他們再沒舌頭好嚼!”
鄭瑜剛嫁過來的時候,也得杜氏提醒,對婆家要盡心一點。不意某次拿出嫁妝裏的東西來給吳熙走禮,王氏心中略不快,嘀咕了兩句,略嫌鄭瑜仗著宰相爹的勢對婆家不夠尊敬,沒跟自己商量就用嫁妝為丈夫走禮什麼的,掃了婆家臉麵。
鄭瑜什麼人呐,看她妹子就知道了,在外頭沒有鄭琰彪悍,在家裏卻是一點也不差的。人家轉臉兒就把嫁妝給鎖牢了,回過臉兒來向長輩“請罪”聲言自己一點也沒有瞧不起婆家思,既然婆婆“心疼我,我也就不動用嫁妝了,以後留給兒女們,從此一應吃穿用度,全用府裏的就好。”從此心安裏得花婆家的錢,並且得出一個結論——有些人既然不喜歡你,你就不用對她太好了。婆媳關係從此也就隻剩了麵子情,隻是傻瓜吳熙根本看不出來,還覺得媳婦兒對老媽言聽計從。
老一輩兒分家的時候鄭瑜很看了些熱鬧,吳家曆史不算短了,每一次分家就要分出去一部分,等到這一次分家,許多人都不淡定了——嫡出庶出、有後無後、襲爵與否。也就是這一次分家,加上王氏更偏心小兒子小兒媳婦,令吳熙也生出一點私心出來,自從他嶽父把他弄成了京兆,外快收入就全讓老婆給收了。夫妻二人耍起了光棍兒。
鄭琰心說,得,這姐姐宅鬥技能滿級了。有靠山的感覺,就是好啊!一拍手:“就該這樣嘛,想顧先生推財相讓,何等風骨!你這樣做,對阿嵐他們兄弟幾個也是有好處的。”到時候誰還會說鄭瑜夫婦把弟弟們掃地出門了呢?
鄭瑜道:“這倒也提醒我了,我現在早早地把錢分作幾份,到時候也省得他們兄弟去爭。”鄭瑜現在有三子,長子吳嵐、次子吳岫、三子吳崧。長子在國子監裏,次子、少子正在家讀書,本來鄭瑜想把他們送到崇道堂的,但是被家裏人反對,不得不暫時留在家裏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