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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座上扯上並不難,難的是讓徐瑩比昭仁殿裏搬出去。否則杞國公家就是死絕了,隻要徐瑩不肯讓出正殿,一切也是白搭。

兩下都有需求,不須再多跑幾回了,很快就達成了一致。他也留了一個心眼兒,隻與世家商談——世家代表就是韋知勉和李神策——拒絕了鄭黨的加入,並且要求:池氏女不可入宮。其他人他倒是不怎麼怕的,就是怕池氏女的親媽。

慶林大長公主心說,瞧你這點兒出息!痛快地答應了,還讓李神策等人與杞國公家盟誓了。

接著,保慈宮動工修葺,再接著,次年秋天保慈宮修葺完畢,徐瑩搬離了昭仁殿,廣擇淑女是沒有了,徐歡直接做了德妃,婚房就是昭仁殿。至於年齡,完全沒問題,先舉行婚禮,長大了再圓房也是一樣的。

杞國公家就這麼蠢蠢地被騙了!徐歡蜜月還沒過呢,朝中已經開始商議著立後的事兒了,聖人過年就十四了,能通人事了,不能這麼傻等著!

沒錯,揍是這麼不要臉!

作者有話要說:嗬嗬,苗妃也不是善茬。

下集預告:老狐狸退休

☆、立後與退休

徐瑩一時被人騙了,當時就暴跳如雷,被李神策“請”回保慈宮休息了。這也代表著在立後事件上,皇太後的發言權被剝奪了。剩下的,就是朝臣之間的較量了。

“斯文掃地!斯文掃地!”楚椿嘴都氣歪了,手抖得跟個帕金森似的指著李神策,“你、你、你、你們、你們……”

李神策心中已是非常不耐煩了,礙於自己還是丞相,還要捏合一下世家勢力,還要硬著頭皮聽楚椿結巴,聽得不耐煩了,他抱起了雙臂,把楚椿氣得更抖了。終於,氣過了頭,楚椿說話開始流利了起來:“做人豈能言而無信?這樣縱使是把皇太後從昭仁殿裏請了出去,又要如何對外說呢?人無信不立,你是丞相,這般兒戲,如何秉政?你真是,有失大臣體!”

李神策被他鬧得頭疼:“為著個無知婦人,你與我爭吵?我不是聖人,不需聽你訓誡。這麼些人束手無策一、二年,太傅想出好辦法了嗎?”杞國公家不忿被坑、土鱉偶有打抱不平也就罷了,你跟著添什麼亂啊?

楚椿卻自持帝師的身份,雖則心向世家,行事必要“光明正大”才好。他家親戚、老皇帝的淑妃楚氏生了魏王這個被定性為謀逆的兒子,連著楚家都受了影響,楚椿十分珍惜做帝師的機會,越發不肯出一點格。所以聽了由後變妃事件的內情之後,他就找上了李神策來興師問罪了。

李神策問他,他也強硬地道:“杞國公家已經技窮,我等再堅持下去,堂堂正正地多好!何苦先許諾再毀諾?還有,你拿池氏許諾,他們……他們會依嗎?你不會又想違誓吧?”

李神策終於確定跟這貨沒有共同語言:“池氏想怎麼做,我豈管得著?我隻管我自己就好,”又冷笑,“杞國公家也值得你這般維護?你也說盟誓,這是聖人的婚事,杞國公家就這麼定了,這等目無君王的人,也要與他講理?但凡他肯讓聖人在場,這誓我就不會立。”

“就算他不對,你也不能跟著犯錯啊!那、那、那你堂堂大臣,怎麼能騙一個寡婦呢?”

李神策坦然地供出了苗妃:“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另一個寡婦的手筆——杞國公家做了初一,就不要怪周王太妃做了十五!當初周王薨逝,莒國夫人收了長信大長公主的禮物,為其關說,欲以延平郡王之子承嗣,以奪其家,做得可比周王太妃狠多啦。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楚椿氣咻咻地道:“那也不行!”

李神策終於耐性耗盡:“你是大郤律麼?說什麼不行就不行?天子尚不能從心所欲,何況他人?杞國公家怎麼作踐寡婦、奪人家業都行,讓皇太後依禮遷到保慈宮就不行?她不樂意就不可?這天下還不姓徐!你是杞國公家門下走狗麼?這麼為杞國公家著想。”伸頭湊楚椿麵前秀了一下鄙薄的表情。

楚椿氣得兩眼一翻,撅了過去,李神策抬腳就走,皇後還沒選出來呢。

這邊兒朝上選皇後,蕭複禮就發了一回言:“娶賢當娶賢,知禮守法之家所出淑女即可。”具體哪個對哪個,他也不知道。要不為什麼公主們愛當媒婆呢,這個行業還是有生存空間的。

本來有徐瑩這麼個婆婆,還有徐歡這麼個品級很高的妾,放普通人家裏蕭複禮都甭想娶到好媳婦兒的。擱皇帝身上,有些人家也要多考慮一下。但是,放到眼下,大家的顧慮都不是很多,原因也簡單:皇太後蠢得要命,又退居北宮,徐歡年紀還小,從蕭複禮的態度來看,對後位也構不成威脅。皇後,做起來也不算難。

各家都有些意動,李神策需要去協調。

與楚椿有著類似看法的人在世家裏不多卻也不少,這事如果是鄭靖業幹的,大家能夠很坦然地接受現實,然後罵鄭靖業奸滑似鬼。問題是杞國公家當時不信鄭靖業,跟鄭黨作了切割,是與世家作的交易——賣你們一次麵子,大家合作對付鄭老奸。李神策、韋知勉出了頭,這下可捅了馬蜂窩。龍生九子還個個不同,何況幾姓世家?

李神策毒舌素來有名,也就楚椿有帝師的身份還特正直,才找到他。其他人衝韋知勉去討說法了,把韋知勉個老頭給累了個夠嗆。韋知勉正想騰出手來跟親家衛王聯係,把自己的孫女推上後座呢,被連翻的親朋好友轟炸,忙得嘴上都褪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