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冽看了眼未曾動過的飯菜,神色變了變,不過須臾又笑開了,露出兩排潔白的牙來,氣宇軒昂。像是一頭獅子在晴風萬裏卻突然露出友好的笑來……
漫漫條件反射的縮了下身子,那種感覺就似她特意注意他在書房幹什麼事被他發現了一樣的窘迫。
藍冽邁著緩慢的步子走過來,坐到她的身邊,看到她小眼閃爍一幅受到驚嚇的樣子,可愛極了。
他寵溺的摸著她的秀發。手還沒有挨到她,漫漫倏地一下退離了老遠……警戒的看著他。笑自那張俊臉僵了一下……有些事,哪怕是他在生死邊緣徘徊過,還是不能消除心時裏的芥蒂……還是橫插在兩人中間。
又想咳了呢……刀刺進去的位置靠近心髒特別近,差一點……他就不能站在這裏看著她了呢……
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何必這麼害怕我?漫,我若是想要對你怎麼樣,我壓根不會把你帶到我的身邊來。更不會容忍你……如此……傷我。”說到後麵幾個字時,他微微有些停頓。
有些時候,有些人,你想過的永恒與平靜都在對方的一個眼神一句話裏,有如幻影,瞬間破滅。
就像此刻……
在他說完話時,漫漫幕地迎視著他的視線,一字一句說得極為清楚, “我沒有讓你把我帶到你的身邊,我也沒有求你治好我的臉,我更沒有求你……饒過我,不是麼?藍冽。”
屋子裏一下子靜極了!
那深若寒潭的眼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就像是檢察官在審視犯人一樣的精銳……在那樣濃烈的注視下,讓漫漫產生一種錯覺,好像就是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事話來,你怎麼說得出來……就像是愧疚。
漫漫指間顫了顫,怎麼可能,她會感到愧疚麼?她沒什麼事對不起藍冽的。是他對不起她。好幾條人命隔在他們中間,那不是假象!
藍冽隔了好半響才輕輕說道,“這麼說……是我賤嘍?”聲音極輕,就像是從唇間飄出來的隨意。然而正是這樣的音色,讓人一聽便明白了,他極力隱忍的情緒。
漫漫別過了頭,看外麵樹枝搖擺,“是。”她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那好,那我就一賤到底……”他看著她眼眸未眨,淡然而道,轉身走出了房。
漫漫不懂他所說的是什麼意思……直到一個星期後。禍從口出,她總覺得若是沒有那個頭,若是沒有說出那個‘是’字來,結果是否都不一樣……
當天藍冽走後不久,又返回到了書房,這一呆就是一夜。直到莫雲來換藥,他才出去,漫漫就住在外麵,走進書房必須經過她的臥房。藍冽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
第二天,有陌生人進了別墅。
那人是藍冽請來教漫漫金融與管理,說白了也就是經商。
“為什麼?我不需要……”她從不打算與商業掛一絲的關係,藍冽這是什麼意思?
出麵的是希哥,他不勝厭煩的道,“放乖些,教什麼你學什麼,哪那麼多為什麼?藍哥還會害你不成?”
“藍冽呢,我要見他。”
“你不會見到他的,藍哥的行蹤飄忽不定,連我們也常找不到人。程漫漫,你要是想讓藍哥早點放了你,你還是乖乖聽話,不然……這裏有你呆的。”
漫漫憤憤不平,憑什麼安排這麼多她不想要的?她又為什麼學著經商?
“小姐還是學吧,胳膊擰不過大腿。在說這種東西,學會了對你沒有任何壞處。”要教他的先生說道,他是一位40出頭的人,西裝革履的,意氣風發,看來保養得不錯,帶著黑框眼鏡,看起來一幅很有學問的樣子。
“這位先生是哈佛唯一的一位中國教授,在他手下出了很多商業才子。你好好學,點你一句你就受益匪淺了。”希哥向漫漫遞去警告的眼神,出門把門帶緊了。
藍冽還真是有本事,莫不是全世界的名人他都有辦法弄到這裏來麼?
“程小姐,自我介紹一下,在下複姓慕容……在異鄉,倒是碰到這樣正統的東方麵孔了,哈哈……”慕容倒是和藹的樣子,也很健談。
漫漫也無法,隻好跟著他盤喧,最後竟不知怎滴被他說動了心,真的跟著學了……
其實她真的沒有經商的細胞,慕容老師說了很多次的內容她才會記得,比如如何快速記得書本上的精華,如何籠絡人心,在看到一個公司的麵貌時,如何判斷它是否上市,公司的老板出自哪個國家……等等,他的解說犀利又準,漫漫不禁歎為觀止。
慕容老師的講學方式很是幽默,她在聽課時,聽著他口若懸河,眉飛色舞的樣子,倒也不失為一種享受。
終天在一個禮拜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