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冽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們把漫漫保護好,保身前往。
海浪濤濤,海水翻滾,拍打著沙灘上的石子,那些被炸碎的船隻早已被海水卷得不知去向,又恢複了它本來的麵貌,就像剛剛那場爆炸,從來不曾發生過一樣。
般近了,靠了岸……一人獨立船頭,那深隧的眸子一眼便看到穿著潔白婚紗的女人,被人團團圍住。那樣的白,一下子便鑽進了他的眼底,如墜入凡間的天使,他看了幾眼,幾絲柔情浮現,還好,沒事……
“畢總,好久不見。”藍冽淡道,笑不及眼底。
畢雨霖跳下船來,一幅氣定神閑的樣子,淡然回道,“我可是日日是在查探你的行蹤呢……”
久違的聲音,哪怕隔著十幾米遠的距離,她猛地就跳了起來,是他,畢雨霖,他來救她了麼?
身體下意識的朝他望去,還是一樣的風流倜儻,一樣的氣宇軒昂,衣冠楚楚,從眉眼到了下額都完美的像是上帝精心雕刻而成。麵對眾多的人圍著他,他依然風輕雲淡,雙手插入口袋,目視前方絲毫不為自己身處險境而擔憂。
他像是察覺到有人在看她,在一片黑壓壓的頭頂裏,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
那一刻,恍如隔世。
他還是來了……就像以往的某一次,他傷她入骨,可每次在她有危險時,都是他第一個前來營救。在身處危險的連緣,似乎隻要看到他在,她就會覺得……一切都會化險為夷。
畢雨霖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怕,他會救她。
漫漫突然間就笑了……不知怎滴,淚就那樣流了下來,滑入口腔裏苦苦的。
有些東西無論經過了多少事情,過了多長時間都不會變,如此感覺……她恨那個男人,恨得恨不得殺了他。可他卻又不得不承信,她所有安全感全都來自他。
藍冽眸光幽暗,冷道,“畢總看來果然是對藍某人用心……看來千軍萬馬都擋不住你的腳步。咱們廢話少說,你來又不是來續家常,直接進入正題吧。”
畢雨霖目光精銳得像要把對方的靈魂都刺穿一樣,“正好,我也不想囉嗦。你要的人就在船上,咱們一個換一個。”
藍冽看著小船上……但笑不語。
船門被打開了,胡亦非倏地從裏麵鑽了出來,“擦,天氣真他媽差……憋死我了。”他伸進去半個身體來,從裏麵拖出一個被綁成肉粽子的人來,啪地一下就扔到藍冽的腳邊。
“人帶來了……”胡亦非跳下來與畢雨霖站同一站線。
漫漫自然看到了胡亦非,心中很是激動,他也來了。然而地上躺的人,與她隻有五米之遠,而她卻是什麼也看不到。
藍冽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躺著的人,那曾經意氣風發的警察……如今竟是如此的狼狽不堪,倒在他的腳下!藍冽那幽長的眸子綻出一抹狠戾的笑來。
“喂,你笑什麼笑?快點幹正事,我把他帶來了,漫漫呢?”胡亦非總是沉不住氣來,看見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笑,就覺得慎得慌,操,那陰險程度和畢老大有得一拚。
“胡 亦 非?”藍冽輕輕的吐出這幾個字來尾音拖得老長。
這種叫法他胡老二可就不願意了!感覺就像是咀嚼過的垃圾一樣……
先忍著!為了他未來可能或許的嫂子。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他的忍耐力是有限的。
“像你這樣沉不住氣,活該一輩子給別人當下手。”
日!戳到他的心痛處了!這該死的混小子,實在是太可惡哇!一上來就戳這麼尖銳的話題!胡亦非氣憤難當,暫時又不能開打,再說若是打,對方這麼多人,他們肯定也不是對手。
他哐一腳本就踢到綁成肉粽子人的身上,別人泄恨不成,找你總行了吧!
躺在地上的人動也未動,雙眸緊閉,如此安詳看樣子像是暈過去了。而也正是這一低頭,好像在一群黑色西裝褲裏看到了一點耀眼的白。
“喲,穿婚紗啊……”胡亦非順眼望去,這才看到著婚紗的程漫漫……真他媽美啊,臉上的傷也好了,誰說女人穿著婚紗的樣子是最美的,這話果然不假。
隻是……她穿婚紗也就罷了,而藍冽這該死的穿新朗服是怎麼回事?
胡亦非轉頭看向老大……不禁在心裏哀呼著,老大,你完了,被人家捷足登先嘍……
“不知畢總想要什麼人?”藍冽故意答非所問,笑似狐狸。
畢雨霖倒是沒開腔,反倒是胡亦非又炸毛了!
“道上的人就得講信用,你怎麼能這樣?咱們不是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