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剛退燒,身子骨還是有些無力,一到草坪上就躺了下來。卻被藍冽給拽起來了,他脫了自己的外套披在草地上,“寒氣重。”
她又躺在回去,從下往上看藍冽的五官,他的長相像誰呢?隻有眼睛像母親,其餘的都不像。他的父親一定也是們帥哥吧。
“冽,你和我聊聊母親的事吧……我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外,什麼都不知道呢。”
藍冽怔了一下……那一聲冽,好像隔了許多年,再次聽到像是穿越千年而來的不真實。藍冽苦笑了下,躺在漫漫身邊,眸光眺著遠方……
想著三四歲時的樣子……
原來有些東西隻要養成就改不掉的,就像偷。
他三歲時就已經犯法了呢。
到了如今……已經難以回頭。
“母親啊……她很漂亮……身材特別好,很喜歡跳舞。”他淡淡的說道,回憶很可怕,這麼久遠的記憶他竟然還能記得清清楚楚。母親的一眸一笑,仿如昨日。
“就這樣?”漫漫等了半響才等出這麼一個答案來。
“是啊……我和母親在一起止於我四歲,我能記得的也隻有這些了。”
聽著他淡淡無所謂的聲音,其實漫漫心裏很難過。
“你父親呢?”
藍冽忽然響起了那一個風雨交夾的夜晚……他從街上‘遊蕩’回來,然後遇到了一群比自己大的小孩子在比誰扔石子扔得遠。小區很破舊了,有一個很大的涼亭,正好在他家的樓下,又值夏季所以孩子們出來乘涼吧。
他們已經砸碎好多戶人家的玻璃了,而這一個目標正是他家!
他當然不許,一聲玻璃一錢都夠他和媽媽吃好幾天了。
於是上前製止不成,便和他們撕打起來。
扭打時,他把一個小孩子的臉抓破了皮,恰好此時那位小孩的大人回來了,見到此狀當下怒氣衝來!
“賤畜生,滾開。”一個巴掌扇來,小小的他當即摔倒在地上。
誰不把自己的孩子當成個寶?而且又看著自己的小孩流血了,而對方卻毫發無傷。
她不知道,小藍冽的傷都在皮肉裏。幾個打他一個,又比他大,哪有不受傷的道理。
“死野種,你也配和我兒子玩?回去告訴你媽,給我搬走,帶著你個小雜種趕緊滾,不要髒了這小區的空氣。”女人說話很刻簿。
“我不是小雜種,我不是……我就不搬走……”小藍冽也火了,年幼的他還不懂小雜種是什麼意思,隻是看那女人一幅厭惡的神色,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詞。
“哼,不是小雜種?你知道像怎麼來的不?是你媽在外麵亂勾引人,最後失了火。你是別人輪奸你媽而來的畜生,知道不……”
那一晚,風雨磅礴,整夜未停。
當時他不懂得那是什麼意思,隻是卻一直沒有忘。多看以後,他才懂……
“怎麼了?冽,怎麼不說話?”
藍冽閉著眼睛,淡笑出聲,“我沒有父親……我也不知道當年拋下我和我母親的男人是誰?”他如是說道。
漫漫不覺靠近了些,臉貼著他的胳膊,看浩瀚蒼穹小雀南,樹影破娑,若是此後兩個就這樣躺過,一抬頭便是藍天白雲,出門便是大海,這何嚐不是一種幸福呢?
剛被藍冽勒令吃下的藥,好像藥性發作了呢?
太陽一曬,想睡的欲望更是強烈。
她貼著他,頭一歪安然睡去……
藍冽側著身子,單手支起腦袋看她,依偎在他的身邊,小臉還帶著一絲病態式的白,以前的傷口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好在她的皮膚本就白皙,她的眉眼像極了綠淩,而母親卻多了一會風塵的味道,她卻不同……笑時,總覺得像是有水波在她的眼眶裏蕩漾,那不經意的驚豔,總是讓人想一看再看。她經曆了那麼多的悲歡離合,你在她的眼睛裏卻看不到一丁點肮髒的東西,清澈見底,黑白分明。
藍冽撫摸著她的額頭,指下滑如絲織,白嫩可人。
姐姐……他的姐姐……孑然一身無依無靠的他,從來都未想著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裏,還住著與自己身上留著相同血液的人。這種感覺很新奇,很陌生……
陌生他甚至不知道,對於她……到底是姐弟之情還是男女之情?
他有世界上最完善的保全係統,他有那個能力讓她一輩子無憂無濾……他早知道官斯容沒死,他也早知道畢雨霖昨日會來,那場婚禮他是故意做給畢雨霖看的。
他的姐姐他不想讓給任何人!
地上涼,她感冒未好,他把漫漫抱起來到二樓的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