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馮雅笑說:“程鳶啊,聽聞你媽身體不好,我有幾斤上好的藏紅花,有滋補身體的功效,回門的時候記得給你媽帶回去。”
程鳶有些驚訝,按著記憶,這可是沒有的事。
看來她今天的表現,多少有些改善婆媳關係的苗頭了。
她暗暗高興,麵上溫順地回:“謝謝媽。”
馮雅見她上道,不吝嗇釋放善意,又笑著問:“好孩子,回門後,可想好去哪裏度蜜月?”
“額?”
程鳶被問住了,實話說,她對蜜月沒什麼期待。而且,作為十三家餐館的老板,她平時還是很忙的。
霍昭譽見她沉默,就知道她沒想過蜜月的事,主動接了話:“暫定去普羅旺斯,然後轉去愛琴海,最後經由北海道回來。”
這是繞大半個地球啊!
她這兒子可從沒說過帶她這個媽媽出去玩。
果然有個媳婦忘了娘。
馮雅心裏有點不是滋味,麵上也不顯露,點點頭,看他時目光略有深意:“好好放鬆,回來後,就要收心了。”
霍昭譽沒接話,懂了也裝不懂。
馮雅最怕他這個脾性,正想說什麼,老管家平伯走了過來,在霍振年身邊停下,躬身道:“老爺,徐先生來了。”
徐先生是徐朝陽,程鳶的初戀白月光,裏的男主,事關她悲劇人生的源頭。
程鳶聽到他要來,有點慌,聽到腳步聲靠近,下意識地伸手擋住了臉,心裏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她恨不得把頭埋進碗裏。
霍昭譽一直留意著她的動靜,見到她這怪異的動作,忙扳住她的肩膀:“你怎麼了?”
他力道有些大,扳住她肩膀時,逼得她頭也抬了起來。
程鳶怕被徐朝陽看到,猛然撲進他懷裏,聲音嬌嬌的:“老公,我身體不舒服,你快抱我上樓休息。”
她是決不能被徐朝陽看到的。
據書中內容顯示,徐朝陽這次來霍宅,是想請霍振年去看他即將病逝的母親。
他本無意認祖歸宗,奈何看到了她,就同意了。
程鳶在確定穿書後,就想出了三條保命之策:一是必須跟徐朝陽保持距離,能不認識就不認識;二是必須捍衛霍昭譽的繼承權,隻要他不失敗,不絕望,就不會拖著自己去死;三是改造霍昭譽的反派性格,這條顯然任重道遠,但她不能放棄改造。
霍昭譽不知道懷中女人的花花腸子,一聽她說不舒服,忙抱起她疾步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還不忘吩咐仆人:“少奶奶不舒服,打電話讓孫琦過來!”
他走出餐廳時,跟徐朝陽擦肩而過。
程鳶窩在他懷裏,嗅到一種熟悉的薄荷香,淡淡的,有些清涼感。
她把腦袋更深地埋進霍昭譽的懷裏。
霍朝陽喜歡極了她的親昵,吻了下她的發,溫聲說:“很難受嗎?忍一下,孫琦很快就到了。”
他沒跟徐朝陽說話,快步上了樓。
徐朝陽目光隨著他,落到他懷裏女人身上時,微微皺起了眉,但也隻是一瞬,擦肩而過後,便沒了交集。
“霍老,霍夫人?”
他進了餐廳,朝著霍家兩位主人一一躬身,無關過往的仇恨,擺足了晚輩恭敬有禮的姿態。
馮雅看著情敵的兒子,很年輕,生了一張俊朗立體的臉,高瘦的身材,穿著一件剪裁得體的黑色西服,舉手投足間盡顯成熟沉穩的氣質。
她必須承認:徐明煙把兒子教育的很好。
“早餐吃了嗎?”
馮雅先霍振年一步出了聲,展露著當家夫人寬和大度的風範:“沒吃的話,坐下來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