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忍不住低歎:“豪門的世界如此複雜,而我別無他法。”
“對,唯有適應。”
馮暖暖無縫接話,還勸她:“這事兒是姨夫做的不對,我姨也就尋個理由出去散散心,她要是想跟著你們就讓她跟著,剛好你也借機會改善下婆媳關係。”
這話跟程鳶想的差不多。
她點頭說:“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既然嫁進來了,就會跟昭譽好好過日子。而且,我也很喜歡他的。在我看來,這世上可沒有別的男人比的上他。”
這個時候表專一還是有必要的,起碼讓她知道她不是個見異思遷的女人。
等那什麼徐朝陽出場了,也不會事事疑心她、猜忌她。
程鳶現在想到徐朝陽就忐忑、心慌,很難相信,曾經萬分想念的人,此刻會談其色變、避如蛇蠍。
九點半很快到來。
私人司機打來電話提醒:“少夫人,您忙好了嗎?少爺那邊已經來催了。”
“嗯。這就回去。”
程鳶掛斷電話,朝著馮暖暖聳聳肩,作攤手無奈狀:“我得走了。”
“看這麼緊啊?”
馮暖暖還沒聊盡興,皺巴著臉自言自語:“那我以後聯係你,豈不是要爭分奪秒了?豈有此理!太慘無人道了。”
程鳶深有同感,點頭攛掇:“要不你跟他說說?”
馮暖暖擺手:“那可算了。估摸也就這一陣,等他新鮮期過了吧。”
程鳶:“……”
當她是瓜果蔬菜嗎?
還新鮮期?
不過,要是有新鮮期也不錯。她多少可以喘口氣,不像現在才出門就要回去了。唉,也不知回去了,會不會真接受他說的那些懲罰。天,想想就腿軟。
程鳶精神麻木地往外走,臨進電梯時,馮暖暖將禮盒塞進她懷裏。
“拿著,記得用,這個蜜月保管你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她說的興奮,一雙妖魅的狐狸眼還發光著光,仿佛身經百戰。
可程鳶知道,基於男女主雙潔的絕對原則,馮暖暖這個妖精還是個處。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樂了:嗬,差點被你騙了!
程鳶樂嗬著出了電梯,經過熱鬧喧天的酒吧,出去了。
兩人在酒吧的台階上告別。
馮暖暖煽情地給她擁抱:“二鳶啊,你這蜜月一去,不知何年何月再相見……”
程鳶忙打住:“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
“可為什麼我會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蒼涼之感呢?”
那大概是你又犯病了吧?
程鳶心裏回答著,麵上則淡定地說:“如果你擔心我,可以為我祈福。”
“我想聽你說,其實我可以跟你一同去。”
“組團蜜月嗎?”
“未嚐不可。”
“別鬧了。”
典型閑著沒事找事做的富家女人設。
程鳶不跟她耍嘴上功夫,果斷上了車。
馮暖暖敲著車窗:“加油,一定要在床上征服他。”
征服他?
嗬嗬,她注定是被征服的那個好伐?
程鳶看著旁邊的蜜月禮盒,燙手山芋一般推遠了。
她真想問她一句,讓她下不了床,對她有什麼好處?
夜色漸深。
豪車緩緩發動,駛向了霍宅。
半個小時後,一座巍峨大氣的古宅落入眼簾。
而古樸的大門外,皎潔的月光下,一抹高瘦的身影走來走去。
是霍昭譽。
明顯在等她。
他站在月光下,皮膚被照得很白,立體精致的五官,一雙眼睛黑亮如寶石,鼻梁很高,唇線削薄而顯出幾分凜冽感。他穿著絲質的灰白色睡衣,有些寬鬆,在夜風中微微擺動時,讓人生出一種月下人如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