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逢程鳶的喜悅變成了羅敷有夫的悲痛和遺憾,偏還是在母親遺照的麵前,這些對他的打擊太大了。他什麼都沒有了。母親離開了,程鳶也失去了。他捂住臉,近乎狼狽地轉過身。
馮暖暖忙跟上他,扶住他的肩膀,但很快被推開,隱約傳來他們的對話聲:
“朝陽,我是馮暖暖,在美國,我們見過的。”
“馮小姐,請你自重。”
“我哪裏不自重了?”
“別碰我!”
……
程鳶看他們離去了,收回視線,看向霍昭譽,對方眼神犀利幽深,她心中一跳,佯裝恍然大悟:“哦。原來暖暖約我來這裏是為了他啊!”
霍昭譽蹙眉:“怎麼回事?”
“那個……先前,徐朝陽是不是在殯儀館拉了一段大提琴?估計你們不知道,在網上瘋傳呢。馮暖暖看到了,告訴我這是她在美國遇到的男神,現在知道他回國,想著再續前緣。”
她說到這裏,估摸著霍昭譽的神色,昧著良心,話音一轉:“不過,也就那樣,看著也沒什麼特別出眾的地方。”
在醋缸麵前絕不能多看男人一眼,更遑論誇一句了。
果然,她的這番話取悅了他。
霍昭譽俊顏緩和了些,隻眉頭還蹙著:“我是說你跟他怎麼回事?”
程鳶避重就輕:“大概曾經相識一場吧,過去好久了,記不清了。”
“戀人?”
“算是吧。高中時候,曖昧過。”
霍昭譽沒想到她還有過這經曆,心裏醋意泛濫,可見她態度冷淡,不像是餘情未了的樣子,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擺著凶凶的樣子:“以後不準單獨見他。”
程鳶抬起頭,澄澈的眼眸閃著不解:“我為什麼要單獨見他?”
這個反問再次取悅了霍昭譽。
他不是不懷疑程鳶在哄她,可他深愛著她,便覺她哄他,也是用了心的。如此,心裏多少舒服了些,但參加宴席的心情是沒了。他擁著她往外走,出酒店時,程鳶的手機響了。
來電是馮暖暖。
如她所想,是來追問的。
“你跟徐朝陽認識?”
程鳶跟霍昭譽坐上車,親昵地依偎著他的肩膀,斟酌著言語:“算是認識吧,高中那會子吧,曖昧過一段時間,不過分開太久了,記不清了。”
自他出國,她便放下了。
就像徐明煙曾說的,你們還小,什麼都不懂,他有廣闊的天地,放過他吧。
既然放過了,那就永遠放過了。
現在她活的安然自足,隻求他別來破壞她平靜的生活。
馮暖暖不知她所想,還在問:“真的?”
程鳶耐著脾氣說:“真不真的,又有什麼意義?暖暖,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霍昭譽是我的愛人,即便我深愛著他,亦不會傷害你們。更何況,那隻是一段校園時期懵懵懂懂的感情。”
“你知道,越純的感情,越讓人惦念不忘。”
“暖暖,你鑽牛角尖了。”
“二鳶,我很難受。”
喜歡的人喜歡著自己的好友,不能怨、不能恨,自然是一件難受的事。
程鳶很理解她,但也沒辦法改變現狀,隻能說:“我跟他是過去式,你跟他是未來式。愛情先苦後甜,來之不易,才會懂得珍惜。”
“這些……我都懂。”
她聲音悶悶的,顯然要鬱鬱寡歡一段日子了。
程鳶又安慰了幾句,掛斷電話。
霍昭譽一直聽著她們的對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