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覺得霍昭譽先斬後不奏,眼眸一橫,波光流轉的風情:“好啊,霍昭譽,你故意瞞著我?”

有點嬌嗔的口吻。

霍昭譽喜歡她這般俏皮模樣,親近的念頭上來,擁著她的肩膀,親了下她的眼眸,低笑:“沒有,我可不敢,就是沒來得及說。”

程鳶不信,推開他,靠在沙發背上,慵懶的模樣:“我不提,你怕是想不起來說。”

“真是沒來及說。”

霍昭譽拿出手機給她看,“你瞧,爸發來短信的時間是10點20分。當時,我躺在沙發上玩手機,你正跟暖暖說話。”

程鳶算了下時間,剛好對得上,也就大方地揮手了:“行,放你一馬吧。”

霍昭譽喜歡哄她開心,很配合地說:“謝老婆大人。”

話落,他伸出手,微用力,抱起她,往樓上走,一邊走,一邊說:“那我們收拾下東西,去看爸媽吧?”

程鳶沒有異議。

她安心躺在男人懷裏,雙手勾著他的脖頸,笑著問:“你實話跟我說,和爸之間是不是還藏著一些小秘密?”

“沒有。”

“才怪。我不信。”

“真沒有。”

“我真不信。”

“那你要我怎麼做……你才會信?”

“嗯~等我想想哈……”

這個想,終究是聽不到了。

徐朝陽坐在輪椅上,輪椅挨著房門口,正好將他們的甜蜜相處收入眼底。他不得不承認,霍昭譽是真愛程鳶,那般包容和寵溺,全然忘卻自己,就是他,也不一定做的到。無關家世、名譽、錢財,單這份心,他也不是他的對手。

馮暖暖站在他身後,像是明白他心中所想,出了聲:“朝陽,昭譽對二鳶是真好,言聽計從的那種,你能想象嗎?他那樣的出身,在她麵前低到了塵埃裏,甚至討好到她父母親人麵前。”

徐朝陽心裏承認,嘴上卻硬:“那又怎樣?”

“放棄吧。她不適合你,糾纏下去,隻會讓她避你如蛇蠍。”

她這話讓他想起她為避開他,要跟他一起回娘家了。

他心中一痛,眼裏陰雲翻騰:“滾!”

馮暖暖還沒受過這般對待,臉一紅,咬著紅唇,又委屈,又憤怒。她生來嬌貴,備受吹捧,忍了一會,到底沒忍下去:“徐朝陽,我告訴你,我喜歡你,倘若這喜歡對你是種困擾,那麼,二鳶亦然。她沒你那麼直接粗暴,大概心裏也很想喝一句,‘滾!’所以,將心比心,我若如你的意滾了,那麼你呢?是不是也該滾了?”

她這話振聾發聵。

徐朝陽抓了抓頭發,理智跟感情揪疼了神經,隻讓他更加暴戾:“你配跟我比嗎?我們青梅竹馬,我愛了她十四年!”

“那又怎樣?”

馮暖暖美眸含著怒火,厲聲反駁:“感情可不是時間可比擬的。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你再堅持,也是錯上加錯!”

徐朝陽頭更疼了,狠掐了下太陽穴,指向門口:“你滾!給我滾!立刻!”

“滾就滾,隻你心中清楚,自己也該滾了!”

馮暖暖覺得自己一腔真心被糟踐,又痛苦又氣怒,嘴上也沒了遮攔:“尤其是要滾出二鳶的生活!明明知她婚姻幸福還要插一腳,說難聽點,你就是冷血麻木、毀人幸福的劊子手!”

她的話越發冷厲,猶如利劍,淩遲著他的心。

徐朝陽沉默了,再沒有多說一句。

馮暖暖走出了客廳,回頭看他一眼,隻留一聲歎息:“我改天再來看你。”

客廳安靜了。

世界安靜了。

徐朝陽坐在輪椅上,靠著房門處,也不知愣了多久,聽到樓梯傳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