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確實有幾分能耐,各位要是想投資,我也不介意幫你們牽線。隻不過,既投資了他,別的投資就不用想了。”

在座女人的夫家多半跟霍氏集團有著大大小小的利益牽連,自不會為了個剛進門的私生子與正牌夫人生嫌隙。其中幾個心思轉的快,立刻笑著表忠心:

“我可沒聽過什麼地震救生床,咱們申城鍾靈毓秀、人傑地靈也用不著那東西。”

“說的是。地震什麼床?那是什麼玩意?聽著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

“要我說,誰能比的上咱們昭譽?年輕一輩就數他最能耐,還娶了個有能耐的媳婦,趕明兒再生個有能耐的孩子,我的馮姐姐,再沒比您更有福的人了。”

……

她們都是人精,哄人開心算是基本技能。

馮雅聽到孩子,臉色也真正好了起來。隻掃過那懷孕的女人,又冷了下來:“這孩子啊,要真能耐,就要會投胎。要是投到那名不正言不順的女人身上,生下來也是要受苦的。”

她明顯意有所指,那女人狼狽的不行,想走又不能走,暗恨自己剛剛腦抽了,非出頭說那些蠢話。

悔恨在心中蔓延。

她瞅了一圈,想尋個人幫助。可她這不堪的身份,又惹到了馮雅,誰願意搭理她呢?不踩她幾腳,已經算仁至義盡了。

人自賤,那就別怪人輕賤。

這個道理大多人都知道,可惜,沒多少人記得住。

貴婦人們又談起當代藝術品,從繪畫到雕塑,那女人摻和不進去,很快落寞離去。

程鳶也摻和不進去,但她聽得下去。

“伏萬斯的畫作目前瘋漲,但並不適合投資,炒作出來的天價罷了。”

馮雅輕抿了一口茶,繼續說:“他簽署的那家畫廊有些能耐,但春風得意一陣,必然結局慘淡。那哄抬出來的價格,傷害了所有畫家的畫價。等市場熱情褪去,他們就知道自己殺雞取卵了。”

“是這個理。伏萬斯還年輕,才不配財。”

有人接話分析,馮雅聽了,搖頭道:“不。伏萬斯有小畢加索之稱,才華是有的,隻是太恃才傲物,這次要被捧殺了。”

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必不長久。

眾人這時候還有些懷疑她的判斷,等日後伏萬斯一代天才隕落,才真正領會她在藝術投資上的遠見和天賦。

彼時,馮雅已經轉開了話題,談起了自己關注的一個攝影界新人:“極創新的拍攝手法,想象力豐富的天才,其中不乏哲學意味。”

這是很高的誇讚了。

眾人都很感興趣,爭相打聽這位攝影師的作品。

氣氛也隨之到了高、潮。

程鳶看著她侃侃而談,估計她這次散心會散的很成功。一旦脫離那種環境,她不再是哀哀淒淒的小女人,而是萬眾矚目的中心。在藝術世界裏,她眉目舒展,臉上洋溢著自信、快樂,像唯我獨尊的女王般絢爛奪目。

馮雅一直談到程家父母回來。

中午了。

要做午飯了。

不過,他們想多了,馮雅帶來的仆人已經進了廚房。他們不用做飯,對視一眼,很快回房了。他們都很怕跟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相處。

貴婦人們留下來用了午餐。

午餐後,她們吃了水果、甜品。

消磨到三點鍾,有人提議玩紙牌,但程家沒有。

“麻將行嗎?”

程鳶翻找半天,隻找到了一桌麻將。

他們程家人喜歡玩麻將。

馮雅不置可否。

她自持品味高雅,對打牌、玩麻將這種娛樂方式向來敬而遠之。

但那提議的女人牌癮上來,大手一揮:“行,行,行,雅夫人玩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