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大胤太子了?那你又老盯著我那楚老弟是怎麼回事兒?”說罷,他還十分老神在在的說了一句:“小丫頭人不大,心卻很大啊。”

江茗忍住沒衝他翻白眼,自己是心很大,但絕對不是大在這個地方。更何況,那殷疇有什麼好的?論起皮相、身板、性情,全方位多角度被殷楚吊打好嗎?!

自己有錢,想找個皮相好的男的又有何難?想找個每天知冷暖會哄人的男子又有何難?

莫赫離見江茗不答話,在一旁繼續說道:“也不怪你心大,我們北胡的女子也是這樣,天下的女子都是這樣。就算是有錢有權有地位,不管年齡多大,總想著找個真愛。可誰知道,越是有權有錢的,就越難找到真愛。真愛,真是天下最無用的東西了。”

他說的實在是真心話,因為他自己的母親就是在他還小的時候,就跟著個馬夫跑了,撇下榮華富貴,扔下稚子家族。幸好北胡大君莫須齊沒有因此遷罪莫赫離,反而因其聰慧加以培養。

可誰知道,莫赫離這母親未過多久,竟然被人發現在個路邊的娼妓館子裏,打著曾經伺候過大君的旗號,出來賣肉。她那身上哪裏再能見到當初的雍容華貴,已全然變成了個不入流的娼女。

莫赫離得知,便去看了她一眼。他那母親壓根沒有認出他來,隻看著他的服飾是個貴人,便使出了渾身解數,想要討些好,不住的往他身上貼蹭。

莫赫離惡心的不行,拂袖而去。後來打聽得知,他這母親當日跟著馬夫跑了,馬夫隻是貪圖她的錢財。銀子花光了,便逼著她出來賣身。若是不從,便動不動就加以打罵,全沒了當日對她的溫柔軟語傾心嗬護。她自然是知道自己回不去北胡皇宮的,為了活下去也實在是舍出了一身皮肉,麵子裏子俱都不要了。

北胡大君莫須齊是頗有智謀之人,對自己的這個兒子也實為上心,知道他去看母親,又聽了那些汙言穢語,當機立斷,讓人去將這女子殺了。一來莫赫離日後執掌北胡,決不能有這些不幹不淨的人趁機攀附,亦或是用這些過往中傷莫赫離;二來也是讓他看看,天下女子便是如此,莫因男女之情耽誤大業。

江茗知道莫赫離這過往,也佩服莫須齊的手段。但如今聽莫赫離操著一口別扭的官話,陰陽頓挫都不知道用在了什麼鬼地方,就不禁回道:“天下男子就正巧相反,哪怕真愛在手,也總想著要錢要權要地位,犧牲真愛也無所謂。這便是男人與女子的區別,皇子不信女人,卻不能玷汙了這片心。”

莫赫離聞言,舔了下嘴唇,回道:“人皆擅演,如何能知道那是真心,不是裝出來唬人的?”

江茗答道:“該知道的時候總是會知道的。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可不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莫赫離端詳江茗片刻,揚起眉毛,說道:“你自己就不是個有真心的,又何從在這裏與我談真心?”

“皇子這話怎麼說?”

莫赫離抽[dòng]了兩下鼻子,指著自己的眼睛說道:“直覺。你要麼要錢要麼要權要麼要地位,但你不是個尋真心的人。”

江茗不得不說,莫赫離的這直覺算是準,自己確實並不想在這書裏和人動心。她追求的,不是今日有明日無的權勢,更不是仰人鼻息的地位,是抱在懷裏就覺得有安定感的銀子。

銀子,才是絕對不會背叛的東西。

但她隻是笑笑,看了一眼江宛的方向,對莫赫離說道:“真心同良配又是兩回事兒了。皇子,我們在聊的,不是我,而是我那姐姐,不是嗎?”

莫赫離“哈哈”一笑,舉起酒杯:“扯得遠了,確實如此。”

江茗也端起酒杯,與他示意,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