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裏想得到這兩人實際上的關係,隻覺得按說這兩人自小青梅竹馬,莫非江茗對喬靳有些意思?而喬靳卻滿心都是銀子?

這麼想著,殷楚便覺得自己也應該給江茗回些禮,又想試探喬靳和江茗之間的關係,順帶幫江茗敲打一下喬靳,若是對江茗有意,便不要這般利用她。

他開口說道:“喬掌櫃,我有一事拜托,不知喬掌櫃能否行個方便?”

喬靳見是他提出來的,之前江茗也囑咐過,隻要不是大項銀子,能滿足這位世子的,便都滿足他。喬靳自然知道殷楚那日在馬球場上救了江茗一事,對他也是心懷感激,便回道:“世子請說,隻要是喬某能做到的,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殷楚笑道:“赴湯蹈火倒不至於。本王想在太和樓定一套相宜的首飾衣裳。”

喬靳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呢,隻要殷楚開口,這都是些小事罷了。他便回道:“世子要做什麼樣的?可是給女子做?”

他心裏也覺得奇怪,昭南王府中可是沒有女眷的,王妃早早的就去了,昭南王那副樣子,自然也未曾再娶。而這殷楚如今年紀也早早就過了娶妻的時候,卻一直沒個音信,他能給哪個女子做東西?

莫不是這殷楚要大婚了?可這世子娶親也是大事,他倒未曾聽過。

亦或是這殷楚看上了哪家閨秀?那這閨秀可真是倒了大黴,好巧不巧被他給盯上了。即便是聽了飛浮說這世子有點不一般,可他平日裏看的聽的,比江茗等人更多。殷楚潑皮無賴的大名,實在是如雷貫耳,實難改觀。

喬靳心裏這麼想,但卻不會開口問出來。他和殷楚之間地位懸殊,雖如今偶爾湊在一起喝個酒吃個飯,那也全是生意上的事兒。

殷楚看著喬靳麵上表情,淡淡笑道:“正是。給一女子做。年前可能取出來?本王知道太和樓的生意紅火,這年關將近,自然更加忙碌,我也是突發奇想,不知道喬掌櫃能否行個方便?”

喬靳自然答道:“世子開口,何須排號?必定讓他們快些趕工。非但這一次,日後世子若是想再來做衣裳首飾,那也都是一句話的事兒。若我不在,隻要讓下人同太和樓裏的夥計說一聲便是。不知那位姑娘是何年紀,樣貌如何?世子若能說的詳盡,我也好能讓他們做出最合適的物件來,保準那位姑娘在除夕之時光彩照人。”

殷楚看著喬靳,說道:“這人喬掌櫃也認識,不需我多做描述。”

喬靳聞言一愣,心裏有了些不詳的預感,但他卻實在不能往那處想。不願想,也不敢想。

殷楚見他這副模樣,舉起酒盞,衝著喬靳一比,慢悠悠的說道:“可不就是喬掌櫃的義妹——江茗。”

喬靳心裏咯噔一下——完了,這兩個麻煩人物怎麼就這麼喜歡湊在一起?

他一時也不知道心裏該是什麼想法。

可憐這位世子?不巧看上了自己的大掌櫃,可惜大掌櫃眼睛裏隻有銀子,而且常年掛在嘴邊的就是:誰娶了我?那是祖上燒了多少輩子的高香。我才不嫁人呢,好不容易掙得銀子,難不成都要給人花了去?

還是替自己的大掌櫃擔憂?這可是華京城裏別人拿他最沒辦法的昭南王世子!瘋子一個!至今還未婚娶,若是他真的下定決心要把掌櫃的娶回去,和皇上那麼一提,求了賜婚,掌櫃的可怎麼辦?

殷楚見喬靳這般精於應酬的人,此刻竟然因為聽到江茗的名字而愣住,低聲問道:“怎得?喬掌櫃有難?做不得?”

喬靳連忙回神,端起酒杯飲盡:“世子恕罪,方才喬某走了神。世子可是要給我那義妹江茗做套衣裳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