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養了你十多年呢,什麼好都往你身上砸,是不是?”

是。但也僅限於老頭子一個人,和你們兩個無關。

江茗靜靜的看著他口沫橫飛。

陳千歎了口氣,說道:“自打你爹去了之後吧,咱們陳家的生計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如今茗茗你是飛高了,但也不能忘了咱們啊,你怎麼說也算是半個老陳家的人,也不能看著咱們家落魄,是不?”

未等江茗答話,那嬸嬸在旁跟著點頭:“茗茗啊,當日那鋪子和宅子,咱們也沒想著要去占。隻是因為你年紀還小,怕你被男人騙了去,轉頭什麼都沒了。況且咱們陳家的根兒還在這兒啊,你這堂兄,從小就是讀書的料,先生誇過好多次呢。那時候咱們哪裏知道你是什麼身份啊?就想著你馬上就要及笄,給你找戶臨安城裏的好人家嫁了,女子這一生也就順遂了。陳家發家,還得靠你這堂兄。”

說著,她不停的給陳留使眼色,讓他過來。

陳留早就被這鎮國大將軍府的風光迷了眼睛,隻恨自己怎麼就沒像江茗似的,有這麼好的運勢。若是自己生在這樣的人家裏,前途定然不是現在這般。

陳留看著眼前的江茗,他甚少見自己這位堂妹,如今一見,隻覺得這堂妹的長相豔若桃李,身上的香氣芬芳,再加上這身貴氣衣裳,那是連臨安府那些有名的歌姬俱都無法比擬的。他隻恨自己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沒注意到叔父家裏竟然有這等美人。

陳留的長相其實還算不錯,清秀書生模樣,倒是在臨安府迷惑了了不少人的眼。

“茗妹。”陳留衝著江茗行禮,倒是一副彬彬有禮,“許久不見,妹妹竟然如此好看了。”

嬸嬸對自己家的這兒子最是滿意,家裏所有的銀子都扔在他身上了,如今見陳留這麼有禮,也覺得心裏受用,忙對江茗說道:“你這哥哥,這次想要進京趕考,少不了要打點一下的。我聽人家說,要想金榜題名,都是要走走關係的。咱們留哥兒這麼好,總不能因為沒銀子就被剔下來吧。”

“是啊。”陳千幫腔道:“畢竟咱們家的根兒還在你哥哥這兒呢。”

兩人說的已經十分明白,但江茗就偏偏故意裝作聽不懂。她眨了眨那雙大眼睛,懵懂問道:“那叔叔嬸嬸進京,便是為了幫哥哥打點?”

“正是。”叔嬸異口同聲的回道。

“哦。”江茗點了點頭:“叔嬸辛苦。就是不知道叔嬸帶的是哪一家票號的銀票,亦或是直接就帶的首飾銀子?”

叔嬸聽她這話,俱都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江茗認真解釋道:“若是直接帶的首飾銀子,怕是人家不收,不如換成銀票方便。若是帶的銀票,如果不是壽謙票號的,可能在華京並不好用,要先去兌銀司換成官銀,但是要繳納兩成的費用。那就有些虧了。”

叔嬸二人沉默片刻,陳千有些熬不住,直接就說出了口:“咱們老陳家沒銀子,也沒有首飾,更沒有銀票。”

“那……叔嬸要怎麼打點?”江茗明知故問。

陳千拉著江茗往邊上走了兩步,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在這鎮國大將軍府這麼久,就沒點什麼私房錢?若是日後你哥哥當了京官,也能幫襯幫襯你,給你當靠山。”

江茗瞪大了眼睛,看向陳千:“我的私房錢,為什麼要給你們?”

“你哥哥可是老陳家的根兒!”陳千覺得著江茗真是被養傻了,這麼明顯的話都聽不出來。

江茗點了點頭:“我知道啊。可是你們家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姓江啊。”

陳千怒道:“你這丫頭,真是白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