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漸漸就響了起來。
“你們聽說了嗎?這鎮國大將軍府新找回來的千金,可不是個省油的燈。”有人開口說道。
“聽說了,誰還沒聽呢?這幾日華京城裏傳的沸沸揚揚的。”
他們來的遲,哪裏知道正主就坐在隔壁。聽他們這般說,殷楚目光投向江茗。江茗倒是麵色不改,隻管自己吃自己的。
殷楚自然知道街頭巷尾這些日子都在傳些什麼,這也是方才江茗邀他一同吃飯,他愣了一下的原因——同自己在一起,旁人見了還不知道又會添油加醋說些什麼。可若自己不跟著,又怕她一個女兒家聽了難受。畢竟有自己在,稍稍露個臉,就不敢有人再言語了。
殷楚便想叫夥計去說一聲,江茗卻拉住他的衣袖,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說道:“沒事兒,聽聽。”
殷楚隻好坐下,又覺得她這個正主反而比自己還要淡定。自己是受慣了的,也是自己作出來的惡名聲,可她又是如何能這般冷靜的麵對這些惡言惡語的呢?
隔壁又有人開口:“你們沒聽?之前她在一個酒樓和男子私會,聽說是從臨安府追著她來的,當初禮金都定了,聘禮都下了,結果她一聽自己是鎮國大將軍府的千金,立刻就跑了,連聲兒都沒吭。那男子也是一往情深,不然也不會千裏迢迢跑來找她。”
“對對對。但她最厲害的是什麼?她覺得這男子家境貧寒,哪裏比得上鎮國大將軍府,更別提和太子還有婚約了。便找人打了那男子,聽說打的半死,到現在都下不了床呢,真是造孽。”
殷楚聽了這話,有些心虛的看了江茗一眼。他當日隻想著幫江茗出氣,卻沒想給他人添了口舌。
江茗卻很坦然,人就是我請人打的,怎麼了?打的就是他!
那頭又有人說:“誰說不是呢?你看看那將軍府的宛小姐,那般天仙似的人,又有才情,性子又溫柔,原本不是蠻好的。結果讓她這麼橫插一道,還止不住她使什麼壞心眼對付宛小姐呢。”
“我聽隔壁老王說啊,你們都知道的,我那鄰居老王,表姐的姨婆的遠房侄子是臨安人,沒人比他更清楚了。這位千金,在臨安府的時候常常不回家門,不知道在外麵有什麼野漢子呢。”
江茗聽了這話,沒忍住,險些笑出聲來。隔壁老王,可以。
“前兩天她那養父的親兄不是來找她嗎?想著她不辭而別,心裏掛念,便來看看。誰知道竟然被她罵了一頓,說他們心存攀附。你說說,這真是沒良心了。”
“咱們也小心著些,這些話也就這裏說說,切莫讓別人聽去了。前兩天,咱們都是有眼看的,那昭南王世子,可不就是當街和她眉來眼去的嘛。她這勾搭人的本事,也真是一頂一的。”
“嘿,這兩人早就勾搭在一起了。你們忘了,去年她剛來華京的時候,不就鬧過一陣兒,說兩人早在臨安府的時候就有貓膩了,今日不過是舊情複燃罷了。”
“要是這人以後當了太子妃,太子豈不是帶了好大一頂綠帽?”
江茗聽了這些話,抬眼看了殷楚一眼。殷楚連忙說道:“這都是旁人胡說的,我一會兒便讓他們注意些,不要再傳這些謠言。”
江茗搖了搖頭,殷楚在外麵人的眼裏做什麼事兒,最後都會被歸為荒唐。別人不知道,她卻覺得心疼。更何況,她知道這是那叔嬸傳出來的話,始作俑者便是自家那位做著太子妃美夢的天仙宛小姐。
“隨便他們說去,最好是傳到宮裏,到時候我就不用嫁了。”江茗說道。
她這番話,倒是讓殷楚想起初見時自己問的那句,那時江茗便說過不要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