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多語。哪怕背後說了,讓她聽見了也是當場就出氣了。因著地位高低有別,哪裏需要忍?

一聽到江宛這麼說,懷寅便開口罵道:“你自己偷了別人的詩句,難不成還要怪我硬塞這些東西給你?還將茶茶一起牽扯進來,好大的麵子!你真以為日後要嫁進我天家,便目中無人了?別說今日你還沒嫁,就算他日你嫁進來了,我想罵你還是罵你!”

江茗在旁一聽,懷寅這脾氣也真的是一頂一的,絲毫不想日後江宛若是成了皇後,靖文帝沒了,誰來護著自己。

江宛被懷寅罵了兩嘴,哭的更厲害了,肩膀都不停的抖,好似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她一句話也不說,隻留著方才懷寅那些話在眾人心裏發酵。

“來人……”懷寅又要開口,江茗在邊上輕咳一聲,拉了下懷寅的袖子,說道:“多說無益,且聽陸吏郎如何說罷。陸吏郎向來公正,定會給公主一個答案。”

她生怕懷寅要叫人來將江宛拉下去,連忙阻止。她低聲對懷寅說道:“今日咱們不是來當惡人的,逞一時口舌之快無益。”

懷寅聽了,這才坐下,她眼巴巴的抬頭看著陸湛之,眾人也都朝著陸湛之這頭看去。

殷疇在旁見江宛哭的這幅迎風帶雨楚楚可憐,想到日後她總是要嫁過來的,自己若是連女人都保不住,還有何顏麵?這便站起身來,走到江宛身旁:“宛妹別哭了,懷寅她是脾氣有些驕縱,但日後總是一家人,別生了間隙。”

江宛哭的更厲害,顫顫巍巍的拉住殷疇的衣袖,哽咽說道:“太子殿下,任憑她們怎麼編排我,可我隻要自己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太子殿下相信我是清白的,那便成了。今日此處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好好好”,殷疇說道:“我這就送你回鎮國大將軍府。”

說完,他扶著江宛站起身來,欲要離席。

這邊江茗“哢噠”一聲,將酒盞碰在了地上,她“哎呀”一聲,待得眾人都看向她,她才慢悠悠的說道:“若要清白,光是一人兩人信是不夠的。姐姐不日之後便要大婚,如今可代表的是天家的顏麵。怎能說出這等的話?既然姐姐相信自己是清白的,便也不在乎多等片刻,看陸吏郎怎麼說的。否則今日豈不是懷寅公主和陸吏郎空口白牙輕蔑了你?日後又讓他們兩人如何自處?既然知道被人汙蔑的苦,為何還要讓他人擔著呢?姐姐心地向來良善,必然不願見到這樣的情景發生。”

江宛回頭看向江茗,眼睛不知道是哭紅的,還是被江茗氣紅的,但有一點可以看出,她那眼神惡狠狠的,若是沒有旁人在,怕她就要撲上來生吞活剝了江茗。

“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殷疇猶豫片刻,江宛才名在京中流傳已久,他哪裏知道江宛背後的這些貓膩,隻覺得是懷寅現下使脾氣,便轉身對江宛說道:“宛妹才情過人,必然有人心生妒怨。既然如此,咱們就在這兒多坐一會兒,等著陸吏郎給個說法。”

說完,他還低聲安撫江宛:“宛妹放心,若是懷寅使性子,那我必然要同母後說起的。”

懷寅雖然自小養在皇後膝下,但畢竟不是親生,皇後對她更多的是浮於表麵的寵溺,和對殷疇完全不同。殷疇又自小當了太子,目中無人,和這妹妹之間的關係也不甚親近。加上他那些行舉,懷寅平日裏躲他都來不及,哪裏有什麼兄妹情分。

江宛原本想哭著就趁機脫走,待得之後知道境況,再想法子化解。畢竟本人不在場上,很多事情邊都有回緩的餘地。可誰知道這殷疇竟然拖著自己又坐了回去,她也不能掙脫太子,況且江茗都將話說的那麼透徹,自己若是再走了,可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