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說道。
季四九:“你怎麼知道的?!”
江茗冷笑一聲:“因為你就這個習慣。”
季四九撇了一下嘴,隨即想到了什麼,湊到江茗身旁:“小茶茶啊,你還沒和我說過,你那個相好的,除了臉長得好看,還有啥吸引你的嗎?我看你這樣子,差點連小命都賠出去。”
江茗停滯了一下,開口說道:“喜歡了就是喜歡了,沒有為什麼。”
季四九:“總得有個理由吧?”
江茗:“就是覺得他的一切我都很喜歡,看見他我心裏就高興。”
季四九聽了江茗這話,琢磨了片刻,說道:“完了完了,你之前就是這麼說銀子的,你徹底淪陷了。”她又問:“但是既然這麼喜歡他,你怎麼不讓他知道你還活著呢?我之前聽你那手下,張什麼的,說他說的生不如死,心如死灰,雙目無光之類的。你該不會是玩膩了,又因為人家是世子,自己不好脫身,便趁著這來一波死遁吧?”
江茗磨著後牙根,低聲說道:“要不是我現在看不見,我立刻就抽木條抽你!我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嗎?!”
“有點……”季四九回道:“你之前老說自己以後有銀子了,要幾個男人有幾個男人。”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成了蚊子哼哼。
江茗眨了眨眼睛,原本那雙漂亮的眼睛,現在卻連一絲光澤都沒有。她開口說道:“你怎麼知道,他不知道我還活著呢?”
季四九:“不是小浮浮說的嘛。”
江茗微微一笑:“她說的,就一定是那麼做了嗎?”
季四九看她那表情,呲著牙說道:“一看你這表情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在打小算盤。以前師父說話的時候你這表情最多,所以師父才說你最適合學兵者。”
江茗對著說法嗤之以鼻:“沒意思,還不如學怎麼做生意,我又不去打仗。”
“那你和我分享分享唄,你為什麼這麼做啊?”季四九又往前湊了湊:“我也想知道你們這些聰明人是怎麼想的。”
“聰明倒說不上。”江茗歎了口氣:“隻不過求條活路罷了。既然走都走了,總不能中途遇到了磨難,因為害怕轉身就跑吧,那這輩子之後想起來,我得被自己慪死。”
江茗靠在床頭,輕聲說道:“我不信張赫。”
季四九點頭:“我知道,你誰也不信。師父也說了,像其一這種什麼都不信的,最不會被人騙,最適合學兵者詭道。”
江茗:“……你還聽不聽?再叫我其一我打人了!”
“聽聽聽。”季四九抱著枕頭,向小孩子準備聽故事似的,聚精會神。
“這艘貨船,我是臨時叫的。我應當比其他人都先到臨安府,口信我說不準,但沒人知道我要坐貨船出海。除了那幾個掌櫃和張赫。當然,張赫可能也會告訴手下的船員。”江茗開口說道:“然後就是這麼巧,有人送來貨,讓他送到長樂府。這批貨他恰好沒驗,裏麵藏了殺手。然後所有船員都死了,隻有他還活著。”
“這麼一說……”季四九說道:“確實是有點過於巧合了。”
江茗點頭:“可是張赫他醒了之後,我特地讓飛浮給他留了時間,讓他逃。可他沒有逃,他並不蠢,明明知道有這麼多巧合,我一定會懷疑他,但是他留了下來。我看不見,不知道他現在的表情是什麼樣子,不然也許能看出一二。”
季四九:“所以你裝作相信他的樣子,然後……然後你想幹嘛?”
江茗笑了笑:“引蛇出洞啊。如果是他,他一定就會和幕後那人說——名公子其實就是世子妃,甚至也會篤定世子不知道我還活著,之後利用我的信息做出一係列的行動。但如果不是他,那就再好不過了,我也需要一個這樣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