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說道:“聽起來還不都是一個名。”
季四九縮了下脖子:“那你就直接告訴他,你就是名公子,不就得了?”
江茗搖了搖頭:“日後自然會說,但現下不是時候。”
“為何?”
“其一,要是我想說,我便早就說了。其二,如今若我的身份是世子妃,我定然要借,砸鍋賣鐵我也要借。可若我是名公子,我便要為手下的千百個夥計的小家負責。殷楚來閩,皇上是抱著看他好戲,若能趁機置之死地便是最好的心,名公子若是參與其中,隨便就能給我安個‘商人亂政’的罪名,到時候便能順理成章的抄我的家財。莫不說我心疼,到時候這銀子拿出去,是給北胡的歲銀,又要中途輾轉落入多少貪官手中?反過頭來讓他拿著我的銀子打壓殷楚,我是決計不依的。其三,有些事情,有些話,若他不知道是我,要更好說些。”
季四九聽了半天,倒吸了一口涼氣:“茶茶,我沒聽懂。但反正就是不能相認對吧?”
能聽懂就不是季四九了,江茗點了下頭。
“成了,我知道了。”季四九說道。
聽她站起身來要出去,江茗又叮囑道:“少說少錯,他問什麼,你就閉口不言,全都讓他來問我。”
季四九點頭:“好。”
江茗這邊又對飛浮說道:“進去把憐鶯的耳朵堵起來。”
憐鶯眨了眨眼,連忙問道:“為什麼啊小姐?”
江茗說道:“少知道些,活的久些。”
憐鶯得了這一句,呆若木雞的被飛浮給拽進後屋裏了。
憐鶯剛來兩天,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呢。她一開始都以為小姐是途中和世子你儂我儂,然後懷了孩子,身邊沒個能照應的人,這才將她叫來。可誰知道一見麵,哪裏有什麼心心念念的小世子?竟然是小姐看不見了!她心疼壞了,覺得小姐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哭的反而讓江茗轉過頭來安慰她。
憐鶯小聲問飛浮:“堵耳朵前問一聲,名公子是什麼啊?”
飛浮也跟著江茗學到:“少知道些,活的久點。”說完,便將憐鶯的耳朵捂住了。
憐鶯便乖巧的再也不問。因著這些天,她受到的各種驚喜驚嚇實在太多了,比如飛浮竟然是個能飛簷走壁的。如今再來些什麼,她覺得自己也不會過於驚訝了。
季四九去到小木屋下麵,殷楚一直在原地等著,並未動過半分,也未四處打量,十分守禮。
季四九心裏琢磨著,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緣分吧,隻可惜茶茶有自己的想法,不能相見。
她開口說道:“你能自己上去嗎?要是不行,我拉竹筐把你拉上去。”
殷楚一來便看見那懸崖峭壁上的小木屋,對住在這處的人便更加好奇,加上那陣法,心中隻餘驚歎。但顯然,眼前的這位女子不是能做主的那個。他回道:“不勞煩名姑娘。”
季四九指了下那半截木質階梯,又說:“我家裏的人說讓你站在門口,有事兒便在那兒問。若是你進去了,他便什麼都不會答。”
殷楚應下:“好。”
季四九叮囑完,又眼睜睜的看著殷楚按著自己方才攀援的路線上去,這才知道江茗所說,什麼是功夫好,眼力好。若今日來的不是殷楚,而是其他的什麼人,怕是已經將如何進來牢記於心。
殷楚立於木質階梯上,這階梯狹窄,下半段是沒的,就算階梯和階梯當中也有空隙,哪怕稍微有些膽識的人站在此處也會心有餘悸。可殷楚倒不甚在意,他原本就是命一直懸著的,此刻隻是處境看著有些可怖,哪裏有宮裏那些笑裏藏刀的人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