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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四九站起身來,走到一旁去洗手,嘴裏說道:“一日煎兩副,若是配上藥膏效果更佳。但是我懶得配,你先吃著藥吧。”
魏風淩接下藥方,揣進懷裏:“多謝大夫。”
季四九又轉頭問他:“求子湯你要嗎?山裏的猴子越來越少的時候,我就給公猴子喝這個,現在天天鬧得我睡不好覺。”
魏風淩:“……暫時不用了,多謝大夫。”
江茗在旁清了下嗓子,她眼看著一旁殷楚的眼神有些不對,想想季四九這麵紗這聲音,還有說的山裏,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看似馬上就要被人拆穿了。
江茗在旁解釋道:“這位大夫姓名,前不久方到郎裏城。正是因為城裏的大夫都去救治傷員了,又都是男子,這才請了她來。”
殷楚點了下頭——原來如此。
他對江茗說道:“原本應當早幾日便來接你的,但戰後清理戰場耽誤了些時日。如今閩州大局暫時安定,這才來,你不會惱我吧?”
江茗笑道:“怎麼會惱你,都等了這些時日了,自然也不差這幾日。既然來了,總是要將事情盡善盡美才好。”
她自然是知道的,惡戰一結束,殷楚就清空海路暢通,自己的商船早在昨日便已經出航了。算起日子,那邊方打完甕寇才兩天半的時間,殷楚這是連慶酒都沒喝完就跑來接自己了。
這麼想著,江茗也覺得有些心疼,殷楚這般忙碌,幾乎是腳不沾地的奔波。之前來秀山裏的那次,也是剛從戰場上下來,連身上都未曾整理。
她拉著殷楚的手說道:“既然來了,若無大事便在此處住一夜,稍歇歇。你不累,魏將軍也會累啊。”說著,她轉頭看向江劭:“旁梓,是不是?”
江劭無緣無故被叫,想著明明是讓姐夫住,說的也是魏將軍累,怎麼就讓自己表態了?但他還是十分誠實的回道:“沒事兒,阿姐,我年輕!”
江茗就像沒聽到他這句話似的,看向殷楚,小聲說道:“魏將軍可沒你們這般年輕,還要喝藥。”
魏風淩:“……”我聽見了!想讓世子歇歇就直說唄,為什麼要說我年紀大?
季四九:原來不是隻說我一個人年紀大啊!
殷楚哪裏不知道江茗在想些什麼,隻笑著打趣:“那你叫我一聲又琰好夫君,我就留下來住一晚。”他見了江茗完好無損,人也精神,之前的緊張俱都放了下來,便一如往常的鬧起來。
江茗抿了下嘴唇,笑著喊道:“又琰好夫君,留下來歇一晚嘛。”聲音又甜又嬌,聽得殷楚倒是紅了耳根。
江茗就知道,這個人嘴上要占便宜,實際上害羞的緊。
在旁眼睜睜看著這兩個人你來我往的魏風淩終於受不住了,他站起身來:“住就住啊!我就算了,一把年紀了什麼沒見過,旁梓還小呢!你們這樣,他能受得了嗎?”
無緣無故又被叫到的江劭“啊”了一聲,看了看自己的姐姐姐夫,點頭說道:“受得住啊,他倆在華京城就挺不管別人的。”
魏風淩一口氣兒梗在嗓子裏,指尖衝著江劭點了又點,最後把懷裏的藥方一掏,扔給江劭:“去去去,去給我買藥去。”
江劭四處看了看:“這不是有丫鬟嗎?怎麼又是我?”
“讓你去就去!”魏風淩說道:“打完仗就不認我這個將軍了?”
“我還沒和阿姐說兩句話呢……”江劭嘴裏嘟囔著,有些不情願。
“你看這裏有你說話的空兒嗎?”魏風淩想了想,又說:“馬上到飯點兒了,咱們吃點什麼?要是沒動火,我就和旁梓出去買點回來。”
憐鶯和飛浮麵麵相覷。飛浮是不怎麼會做吃食的,還屬於隻能充饑的水平。憐鶯倒是會,但廚房裏有什麼她壓根就不知道,方才以為小姐馬上就要跟著世子走,也沒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