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喬靳他是北胡人,如今回到北胡去了。”對於喬靳的去處,江茗也隻是輕描淡寫提了一句。

老頭子和昭南王府的關係,喬靳同莫赫離說與不說,都不會有半分影響,因為自己如今便是昭南王府的人。隻能說機緣巧合,命裏注定罷。

昭南王聽了這話,歎了口氣:“那他應是當年那批北胡人的後裔。既然走了,咱們便不說他,隻說如今境況,茗兒是怎麼想的?”

江茗挺直了肩膀,緩聲說道:“父親是又琰在華京城中的牽掛,但也是我們的籌碼。父親能清醒便是最好,隻是還需要些時日醫治調養,將情況穩定下來。這段時日,還需要父親繼續裝病。”

昭南王輕點了下頭,說道:“自然。”

“皇上打算遷都溫天城。”江茗又說道:“隻是我覺得這消息來的蹊蹺,還要靜觀。”

“他是想捕一條大魚入網,切莫替人做了那網中魚。”昭南王雖昏迷多年,但如今不知清醒了多久,思路仍是謹慎。

“但如今又琰在雍陽城糧草不多,我打算義賣疇糧。”江茗聲調一沉再沉,這也是她昨晚仔細想了之後的結果—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將那縫隙找出來。

“為何要義賣?”昭南王問道。

“引蛇出洞。”江茗篤定說道:“用自己的身份,引他們出來。也讓華京城的人知道,如今朝中境況,如今雍陽關境況。殷楚不做第二個江衡,昭南王府也不做第二個江家。”

“為何要於虛名之上如此執著?”

江茗微微笑道:“不是執著於虛名,而是人活一世,隻想在自己所能感知到的地方,活的明白些。想活的明白,便要伸手去捅破這層窗紙。”

活的明白些,活的坦誠些,活的昂首挺胸,活的無拘無束,活的一往無前。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一定都很想楚楚了吧(我就隨便問一句,哈哈哈哈)

第203章

幾個月前的蕭府門前迎來送往好不熱鬧,彼時的蕭羅也是風光炙熱,麵容上總是帶著那副運籌帷幄的笑意。雖確實是討人嫌的,但礙著官位,也從無人說半句不是,露出絲毫不敬。

因著在眾人眼裏,豐忱年事已高,嫡子資質平平,未得繼襲老子那套八麵玲瓏的七竅心。而蕭羅深受皇恩,這副相躥升為宰相,指日可待。

相當日蕭羅領命前往秦鳳道之日,前來送他的官員也不在少數,各個花腔弄辭,儼然就要將他誇成已經凱旋而歸的英雄人物了。

當日有多風光,如今便顯得有多落魄。

蕭羅被剝官位,閑賦在家養傷,已然算是皇上天大的恩典了。看看那江家,即便是滿門忠烈扛起了大胤,那又如何?說你日後不配有“鎮國”二字,便是不配。

武將的地位在大胤便是如此可憐可歎。

這幾日似是也是特地做給人看,府裏的燈火早早便滅了。一更天過半,這偌大的府邸便安安靜靜,半點聲音都不出,連幾個平日裏會開著的角門也關的嚴嚴實實。

可今日,蕭府的一處角門卻悄悄的開了。劉氏走在前麵,身後跟了個侍女。她四處張顧片刻,又讓那侍女打扮的女子先進去,這才吩咐人將角門關嚴。

進了蕭府,劉氏便佝僂下腰,做小伏低的跟在那侍女身後,兩人七拐八繞的進了一處小院。

這處地方正是之前莫赫離待過的,如今這侍女輕車熟路,推出牆壁後藏著的密室,一彎腰便鑽了進去。

蕭羅聽人來了,連忙站起,低聲說道:“來的辛苦了。”

那侍女並不說話,隻是將頭上戴的遮帽取下,露出一張溫婉麵龐,正是當今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