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內侍衛親兵更是他的親衛,隻要宮門一關,殷疇仍在,就能不動聲色的變了這天。

隻見一名內侍衝了進來,到了兩人麵前,報道:“娘娘,副相,大人們都來了,是請他們進豫章殿,還是……”

“大人?”皇後看向蕭羅。

蕭羅也是疑惑,問道:“什麼大人?”

內侍答道:“京城五品以上官員,俱都進宮了,說是奉旨入宮,如今已經快到豫章殿了。”

蕭羅眉頭緊鎖,過了片刻恍然大悟:“是曹昌。”

皇後站起身子,朝仍在裏麵躺著的靖文帝看去:“皇上如今在豫章殿昏迷,他們又能如何?即便國璽不在,太子卻在。”

“是。”蕭羅聽她這般說,也穩下心神,同那內侍說道:“豫章殿小,皇上尚在此處靜養,不如請諸位大臣去往淩雲殿。”

雖事情被曹昌這麼一鬧,有些偏離他原本的計劃。但朝臣們來了也好,一來皇上如今昏迷不醒,仍是需要內閣商議,走個正經途徑才能立太子為監國,自己方能獨攬朝政。曹昌不在也好,便將皇上昏迷一事推到他身上,說他畏罪潛逃。

蕭羅抖索精神,方要出去,就看見殷疇怒氣衝衝的走進來。

蕭羅皺起眉頭,問道:“殿下,宮門可都關了?”

殷疇沒好氣的說道:“正陽門耽擱了些時間,一群大臣要往裏衝。還有那個江劭,堵在門口要找他阿姐,讓我教訓了一頓。穿的人模狗樣的,真當自己是少年將軍了?”

蕭羅聽他這話,似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叫了一旁跟出去的侍衛親兵問過,不由得連連叫苦:“如今正是關鍵,怎能輕蔑君顏?!”

殷疇倒滿不在乎:“舅舅,莫怪我說話難聽。若是父皇不醒,我便是來日九五之尊,舅舅日後與我說話,可要端正些。”

皇後和蕭羅聽他這麼說話,心裏知道,這正是往日壓在殷疇頭上的那座大山——他那父皇昏迷之故,此人如今沒了束縛,早已原形畢露。

蕭羅還算沉得住氣,隻說:“正是,殿下日後便是九五之尊,天子身份,定然要更有威嚴。朝臣如今便在淩雲殿等候,太子不如先去。太子天家血脈,也能懾服他們些。”

殷疇聽這話倒覺得舒坦,便應下先去了。

他這一走,蕭羅轉身看向皇後:“這便你養出來的好兒子!好太子!”

皇後冷哼一聲:“當初便說了,大胤的太子定然不能聰明,越愚笨越好,最好是半點君威都無。你看著他長大,帶他四處撒野作惡。你真當那幾名女子之死,我毫不知情?既是自己做的事情,便不要怕被反噬。更何況,若他不長成這般,豈容你名正言順暫代國事?”

蕭羅已經知道,即便日後如何,皇後已經不可能與他同心。自打那人死後,自打自己拿懷寅來威脅她時起,皇後便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她了。

蕭羅懶得與她多說,隻是說道:“皇後娘娘不愧是皇後娘娘,不但能給自己二十餘年的共枕人下毒,連親生骨肉都能如此狠毒。”

皇後看著蕭羅:“你與我在此多說無用,不如早些去淩雲殿,安撫那些內閣老臣,讓他們將詔書擬出來。早一時名正言順,早一時將昭南王、殷楚和魏風淩殺了,替我族人報仇。也省的曹昌那處多生事端。”

蕭羅冷笑:“懷寅仍在。這豫章殿外都是侍衛,你走也走不脫。”

皇後隻瞪著他,一言不發。

蕭羅誓是要將這脅迫再加深一些,便說道:“你也切莫忘了,懷寅是寇異和雲蘭的孩子。當日若不是為了給寇異留個種,將懷了他孩子的雲蘭送到宮中假裝受到寵幸,又讓你替她遮掩,豈會有如今的懷寅公主?她還不如殷疇,至少是真的天家血脈。她是真真正正的甕賀國人,留著甕賀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