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種窒息感還存在在我腦中,我似乎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脖子,腦中一片空白。
死了……就那樣死掉了……
明明前些日子還給我寄過照片,講自己現在到了哪些哪些地方的人過段時間又要去哪些哪些地方的人,一下子……就……那麼死了……
也許是因為一時衝動,我當時什麼都沒想,隻覺得最疼愛我的父母走了,也許我應該去陪伴他們,就在這樣的思想支配下,我從抽屜裏翻出那把美工刀,就那麼一下……
疼……刺骨的疼……
血不斷地從那條傷口處湧出,竟像噴泉一樣壯觀,我從來不知道我身體裏有這麼多血。
血染紅了地板,幸好我穿的是一身黑衣。
就那樣靜靜的注視著生命的流逝,我竟然害怕了……
快要臨近死亡的時候我又有了強烈的求生意識。
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那是人的本能。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鼬哥著急的聲音。
“楊白,開門!”
我扯了下嘴角,左手已經麻了,那種失血過多的感覺真的很不好,我想爬過去開門,我想讓他們送我去醫院,我想活下去,我想……
最後,強烈的求生意識還是促使我站了起來,打開門,鼬哥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焦急,我眼前一黑,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聽鼬哥後來說,雖然我被送去醫院的時候還算及時,但醫生還是費了好大的力才把我從死神手中奪過來。後來我每一次想起當時那種感覺,總是有一點後怕,要是再晚一點……我不敢想象。
我在醫院裏呆了一個星期,因為不想回家。我想一直在醫院裏呆下去,但是醫生不讓。
每次當我說我不回家要在醫院裏一直住下去時,那個上了年紀的老醫生就會吹胡子瞪眼的衝我說道:“小姑娘,既然好了就趕快出院,需要病房的病人還很多。”
我固執地搖搖頭,就是不肯聽那位老醫生的,老醫生一生氣,脫口而出,“小姑娘,你是中國人吧,你現在的這種行為用你們中國人的話來說就是那什麼……那什麼……”
老醫生一時忘詞了,我在心裏笑得很得意,不讓我住,我就偏偏要住下去。
這時候,鼬哥麵無表情的提醒了老醫生一句,“占著茅坑不拉屎。”
“對,就是占著茅坑不拉屎,年輕人,很不錯啊!”老醫生對著鼬哥笑了笑,麵對我時,又變成了吹胡子瞪眼狀。
我看到他這副樣子,真想上去拔幾根他的胡子。但理智告訴我,如果我拔了老醫生的胡子,那麼他一定會找我拚命的。
後來,我還是被勸回來了。
是莫笙給了我一巴掌我才清醒過來,人死了,他們是真的死了。
莫笙是鼬哥打電話聯係的。
鼬哥一直有很高的天賦,雖然會的中文不多,都拿我曾教過他一點,所以和莫笙溝通,基本上不成問題,更何況日文本身和中文也有很多相似之處。
莫笙剛一下飛機就往醫院趕了,看到我時,二話不說就給了我一巴掌,我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連咬了半口的蘋果從手中滑落都不自知。
“楊白,你現在是想給我做什麼?輕生?!虧你幹得出來,你他媽的有沒有腦子,你以為你死了你爸你媽就能開心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莫笙發這麼大的火。
說實話,真的很恐怖。
從小到大,我騙了莫笙不止一次,每一次她發現是我騙她後最多是假裝生氣罵我幾句,但從來不會打人,我想,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吧!
而且……她還爆了粗口,其實莫笙平時最注重淑女形象了。
我默然,毫無意識的撫上左手腕上的那條疤,那條醜陋的疤。
我一直覺的自己身邊的人活得太狗血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經曆這麼狗血的事情,自殺……那是以前從來沒想過的。
莫笙陪了我三天,三天後她家裏出了事情,不得不趕回去了。
我再三向她保證了我不會再自殺後她才滿意離去。
麻生在我住院的時候也一直有來探望我,她看著我的時候總是欲言又止,弄得我哭笑不得。
其實,當時也真的是傻,自殺這種事情我怕是不會做第二次了。那種痛,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而且那樣子看著生命慢慢流逝,除非是自身有被虐傾向,要不然肯定會看不下去。
出了院後我恢複了日常活動。上班,回家,雙休日出去玩,一切都很正常,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一個星期後,我幫他們辦了個葬禮。
因為屍體實在找不回來了,就弄了個衣冠塚,一切都很順利的進行著。
麻生說我成熟了許多,其實我一直是很成熟的【捂臉
後來穿越大神托了個夢給我,我在夢裏見到了爸爸媽媽,那兩個沒良心的活得很好,據說因為在世時他們積了不少德,大神就幫他們求了兩個職位過來。
不過當我問他們是什麼職位時,他們一臉囧樣,後來門牙君偷偷跑來跟我說,原來他們一個去喂馬了,一個去做一些不正經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