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雙腿打顫,跪在地上,“大小姐。”
“到底是怎麼回事?”慕梓煙那張稚嫩的還未張開的臉,此刻陰雲密布,尤其是那一雙水汪汪的眸子,透著臘月冰天雪地般地寒光。
春桃哪裏見過慕梓煙這等銳利地神情,連忙匍匐在地,斷斷續續地回道,“奴婢……奴婢昨兒個……見……見春喜半夜出去,奴婢心生好奇,便……便偷偷地跟了過去……便……遠遠瞧見春喜正跟一個黑影站在後院,奴婢……奴婢便看見春喜跟那黑影將……一個人埋在了後院中。”
“而後呢?”慕梓煙冷聲道。
“奴婢不敢久留,生怕被春喜發現,便悄悄地回了屋子,做了一夜的噩夢,奴婢生怕自己看錯了,不敢稟報大小姐,今夜便又看見春喜半夜溜了出來,奴婢便想著昨夜的事兒,偷偷地去了後院,將那處挖開,竟然看到了……一具死屍……”
春桃說罷已經嚇得渾身發抖,臉色煞白,那雙眼珠子瞪得極大。
慕梓煙看著如此驚恐不已的春桃時,她雙眸劃過一抹幽光,不過是轉瞬,便低聲道,“你且回去,此事我自會處置,你隻記得管好自己的嘴。”
“奴婢……奴婢省得。”春桃連忙磕頭,便被碧雲扶著退了出去。
慕梓煙看著那消失的一步一顫離開的春桃,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笑意深深。
芸香卻匆匆自屏風出來,跪在地上,“大小姐……春喜……春喜死了。”
慕梓煙嬌小的身形一頓,自床榻上起身,緩步入了屏風,便看見地上一灘血跡,芸香衣裙上自然也沾染了許多。
芸香即便性子再沉穩,也未見過死人,更何況這人還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沒的,她臉色白的嚇人,咬著唇強裝鎮定,“大小姐,是奴婢疏忽。”
慕梓煙冷視著春喜的屍體,滿頭的血,她雙眼睜得極大,乃是咬舌自盡。
“看來計劃有變。”慕梓煙本想著利用那有毒的香包送二房一份大禮,未料到二嬸的動作比她還快,一計不成又來一計。
她記得上一世,老夫人齋戒出堂後,卻突然頭疼難忍,慕梓兮便將那蛇咬之事提了起來,隻說侯府許是沾染上不幹淨的東西。
老夫人自然深信不疑,故而便命人請了道士做法,偏偏在自己屋中搜出了布娃娃,倘若不是父親正好回來,怕是她已經一早便被老夫人送去家廟了。
慕梓煙雙眸微眯,這一世事情似乎起了變化,她抓住了春喜,未料到二房竟然留了殺招。
這布娃娃她可以毀了,那麼她後院竟然被查出死人,到時候即便父親在場,怕也是保不住她。
她眸光一冷,碎出一抹邪光,“碧雲可回來了?”
“大小姐,奴婢去偷偷看了,那後院果真埋著一個……死人……像是……二夫人院中的巧雲。”碧雲的臉色比起芸香的還慘白,雙手緊緊地攥著,雙腿發抖。
慕梓煙冷笑道,“巧雲,倒是極好。”
“大小姐,如今該怎麼辦?”芸香強迫著自己穩下心神,小心地問道。
“碧雲,你且去盯著春桃。”慕梓煙沉聲道。
“是……大小姐。”碧雲不敢多問,連忙轉身離去。
慕梓煙看向芸香,“你且去將崔嬤嬤請來。”
“可是大小姐,這春喜……”芸香不放心慕梓煙一人待著。
“你自去便是,此事不能耽擱。”慕梓煙青嫩的聲音透著不容置疑地低沉。
“是。”芸香見慕梓煙如此鎮定,不禁滿腹疑惑,饒是她看著這死屍都甚是害怕,反而大小姐卻一絲怕意都未曾有過。
慕梓煙怎能看不出芸香的心思,反正日後都要習慣,她又何必隱藏自己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