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等在原處。

冷寒峰則與章仚隨著君千皓一同離去。

書童引著慕梓煙入了竹屋,裏頭陳設皆散發著淡淡地沉香木地氣味,一旁的鼎爐內燃著凝神靜氣的沉香,屋內陳設雅致簡潔,她抬眸環顧著四周,待書童低聲開口,她才回過神來。

“慕大小姐請稍等。”書童說罷,便有人送來了茶點,而後便紛紛退出,隻留下她一人待在屋內。

過了片刻之後,便看見眼前的白紗帳子相隔的對麵,端坐著一位男子,那紗幔隨風而動,隱隱約約地卻隻是能瞧見那一雙修長如玉的手,隻是容貌卻終是瞧不真切,不過如此虛虛實實的,反而多了幾分地飄渺雲霧繚繞之氣,讓人不免多了幾分地興趣。

慕梓煙也不客氣,翩然落座,與他隻隔著紗幔,兩道目光透過紗幔對視,她微笑從容,他氣定神閑,二人誰都不願先開口,仿若是在等著對方開口,又像是在比定力。

也不知過了多久,男子清冽地聲音響起,猶如那琴聲一般,絲絲入扣,卻又不失風韻雅致,亦或者是像極了此刻耳邊響起的絲竹之聲,甘冽的如泉水,卻又夾雜著絲絲地狷狂。

“慕大小姐倒是個特別的人。”男子輕笑道。

慕梓煙也隨之淺笑,“楚公子謬讚了。”

“慕大小姐不問,我為何請你前來?”楚燁勾唇淺笑,那雙眸微挑,說不出的如畫風情。

慕梓煙自是看不到那神情的,不過卻能感覺得到,她知曉眼前的人這個人,的確是有著絕世的皮囊,不過這神秘感似乎還要再加強一些。

“昨夜的梁上君子便是楚公子吧?還有那密信也是楚公子所為?”慕梓煙雙膝跪坐,雙手捧著茶湯,輕嗅著茶香,而後仰頭一飲而盡,反倒多了幾分地豪氣。

這帷幔比較特別,從楚燁那處能將慕梓煙瞧個真切,似是透明的一般,而在慕梓煙這處,卻隻是雲山霧罩,故而,他能看透人心,而對麵的人卻隻能看到朦朧之象。

“看來慕大小姐不止特別,而且極聰慧。”楚燁其實昨日便到了,正巧看到了慕梓煙跳下涼亭的那一幕,而後又瞧見了無數地好戲,故而才對慕梓煙有了興趣,正巧,她對他有用,他才將那密信送了過去。

聰明人之間的對話,就像是棋盤對弈一般,雙方比得不僅是謀略,而且是耐心。

楚燁喜歡與聰明人打交道,更看重的乃是一個人的獨特個性,倘若你是不折不扣的奸惡之徒,那你便要壞的徹底,這才有趣,倘若你想要當偽君子,那你便要忍常人所不能忍受的,方能成事。

無疑,慕梓煙是個極具個性的,一個有著聰明頭腦,卻不失風趣的女子,才是最有趣的。

慕梓煙當然不知眼前這楚公子有何目的,不過,這世上不會有天上掉下餡餅的好事,他既然能這個能力,必定是有需要她之處。

“楚公子何不說出條件。”慕梓煙放紫砂茶杯,雙手平放在雙膝上,坐得筆挺,這是對對手最起碼的尊敬。

楚燁見慕梓煙平視著自己,她的每個舉動,都在體現著她的修養,她所具備著的大家閨秀的儀態與對對手的尊重,她不是個輕薄,妄自菲薄之人。

反倒她是個看破塵世的人,他突然覺得,倘若她了卻了心頭的一樁心事,怕是會無欲無求,這樣的女子,就像是一陣風,觸不可及,卻難以捉摸。

二人便如此交鋒了起來,沒有男女之分,隻有對彼此的平等尊重。

慕梓煙隻覺得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男女平等一說,一個能夠尊重女子的人,的確是難能可貴的,而眼前這神秘的楚公子便是如此,反倒讓慕梓煙更加地多了幾分地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