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是何人，當下便自覺地退了下去，轉身離開。
深夜，軒轅燁幽幽轉醒，睜開雙眸，床帳外，透過紗幔，隻點燃著一盞琉璃燈，並不明亮，反而帶著幾分地朦朧，令人遐想。
慕梓煙一手撐著下顎，一手抵著他的胸膛，半撐著身子笑吟吟地看著他，“醒了？”
“恩。”軒轅燁緩緩地起身，順勢將她摟入懷裏。
慕梓煙淺笑道，“我讓人準備了香湯，先去沐浴吧？”
“好。”軒轅燁溫聲應道，雙眸卻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慕梓煙喜歡這樣的感覺，平平淡淡，卻又透著無限的溫情。
軒轅燁淺笑著下了床榻，慕梓煙已經吩咐了如嬤嬤準備好了香湯，她卻看著他始終握著她的手不鬆開。
“做什麼？”慕梓煙挑眉，抬眸笑看著他。
“夫人難道不知道為夫要做什麼？”軒轅燁難得露出邪魅地笑意，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慕梓煙怔愣了片刻，當下便知曉他言下之意，即便是千年老鬼，在這個時候臉上也不自覺的染上了一抹紅暈，低聲道，“你自己來吧。”
“你不是偷看過？”軒轅燁湊上前去，一手攬著她的腰際，另一隻手輕輕地撫過她的白璧無瑕的臉頰，壓低聲音說道，“難道你不想與我？”
慕梓煙隻覺得眼前的人美得讓人窒息，渾身上下透著蠱惑，尤其是此刻，身上隻穿著褻衣褻褲，那上好的衣料貼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壯實的身軀，明明遠處瞧著清瘦不已，可是如今看去，著實讓她忍不住地胡思亂想起來。
她自然是經曆過男女之事的，猶記得洞房花燭之夜，冷寒峰對她……她連忙收回思緒，暗自懊惱，怎得這個時候會想起當時的事情來，她抬眸看著他，一咬牙，低聲道，“好。”
軒轅燁自然留意到了她眸低片刻地失神，還有那一閃而過的冷意，他雙眸閃過幽光，心中卻也有了一縷。
他並未多言，而是鬆開攬著她腰際的手，“我自己去吧。”
“怎麼？”慕梓煙見他突然改變了主意，仰頭看著他，低聲道。
“你也累了。”軒轅燁說罷便越過她向內走去。
慕梓煙怔愣地立在原地，有些不解地轉眸看著屏風，緩步上前走上前。
隻是還未踏入，便聽見外頭如嬤嬤傳來聲音，“大小姐。”
慕梓煙停下腳步，微微抿唇，她是明白軒轅燁的，想來是她適才不小心露出的心思被他瞧見了，他以為自己不願意？她無聲地歎了口氣，並未理會如嬤嬤，而是直接步入了屏風。
軒轅燁已經沒入了浴桶，修長緊實的手臂搭在浴桶沿壁上，後背向後微微靠著，正閉著雙眸，待聽到腳步聲，他緩緩地睜開雙眸，便見慕梓煙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
他隻是靜靜地看著她，想要從她的神色中看出一絲端倪，突然之間，他發現看不透她。
慕梓煙走上前去，太明白軒轅燁此刻的眼神中的探究，她在想，這些年來，他看透了自己，可是卻在適才她無心露出的那個眼神中，他卻看不透她了？
她走上前去，雙手背在身後，前傾地看著他，“你何時也學會耍小性子了？”
“沒有。”軒轅燁收起眸光，低聲道，隻是在那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與她似乎存著一道跨越不過的鴻溝，讓他著實地不安。
慕梓煙見他如此，幽幽地歎了口氣說道，“當真沒有？”
“恩。”軒轅燁點頭道，“沒有。”
慕梓煙繞過他的身前，接著行至他的身後，似是想到了上次他們相聚的時候，他輕柔地為她沐浴的情形，她當時是緊張的，渾身都透著僵硬，那是一個女子再正常不過的心情，可是此時此刻，她該如何將自己的過往告訴軒轅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