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話,也有些道理。”
杜母聽了丫鬟的話之後,陷入了沉思,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祝凝華不管心裏是什麼想法,隻要她還是杜府的兒媳婦,不管心裏願不願意,出於孝道,她說的話,做的事,祝凝華都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反抗。
隻不過,祝凝華這一邊好說,但是祝凝華的父母,可都不是什麼善茬,這要是萬一不讓人回來的話......
杜母想了想要是不能將人叫回來的話,那她豈不是沒有辦法讓祝凝華幫忙置辦一下兒子的喪事?
都說衣冠塚是邊關才有的喪事,具體該怎麼做她也不知道。
原本想著直接用婆婆的架子讓祝凝華自己乖乖回來,到時候兒子的喪事,祝凝華自然是需要將它辦得妥妥當當的。
但是現在聽丫鬟這麼一說,杜母才意識到,自己要是態度過於強勢的話,祝府的人可不想祝凝華那麼的好糊弄,到時候弄巧成拙,倒黴的可是她的兒子。
杜母越想越是覺得不妥,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在自己的麵子和兒子的喪事之間,選擇了兒子。
“罷了罷了,你就讓人送口信給祝凝華,就說上一次的事情是我的錯,我給她道歉,就算不看在我作為婆婆的麵子上,將這件事輕輕放下,但是也得看到興懷的麵子上不是?”
“興懷對她那麼的好,難不成,她還舍得興懷剛剛沒了,她就不要這個婆家了嗎?”
杜母嘴上說著鬆口,但是話裏話外,還是給了祝凝華嘶啞。
她雖然是退不了,說了幾句軟話,但是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她怎麼說都是一個做婆婆的人,是祝凝華的長輩。
就算是生氣,她作為長輩,祝凝華也該多多忍耐,就算不按照孝道對她多加容忍,至少也要看在杜興懷的麵子上。
杜興懷可是祝凝華的夫君,杜興懷在的時候,對祝凝華的好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現在杜興懷的屍骨都還沒有找到,生死尚且不知,祝凝華難不成就因為這個想要舍棄了杜家?
她要是敢這麼做的話,難不成就不怕到時候事情傳出去了,讓人戳脊梁骨?
要是祝凝華不願意回來,像她這樣的,丈夫屍骨未寒,連為他守寡照顧家中的老母都不願意的話,這種隻能夠共富貴卻不能共患難的人,傳揚出去,必定會留下千古罵名,遺臭萬年。
“夫人,就這麼說嗎?”
丫鬟讀書少,是窮苦人家出身,家裏實在是窮,養不起那麼多的孩子,就將她給賣了。
她運氣好,賣進了祝府,日子還算過得去,普通的交流尚且不成問題,但是要是這種咬文爵字,勾心鬥角,一句話都能十拐八彎的說道其他的地方去,丫鬟她可聽不懂。
但是不懂歸不懂,當她還是有基本的直覺的,總覺得杜母說的話那裏乖乖地,但是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哪裏不好,隻能試探性的問一問,確定一下,是不是就這麼說了。
“就怎麼說。”
杜母覺得自己說軟話已經是給了祝凝華天大的麵子,祝凝華她要是要臉,知進退,到時候就應該乖乖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