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殷上清這個人,衛百蘇知道的也隻有一星半點,但這名字也是她軟磨硬泡,從玨姑姑那裏聽來的。
女帝嫏嬛則是從來沒有告訴過她。
衛百蘇有記憶以來,就對這個殷上清很好奇。
女帝幾次夢中驚醒大哭,她幼小的心靈已經埋下種子,她要知道原因,才會不斷追問。
但到頭來,也隻是知道,這個人叫什麼。
“不礙事了,既然身為將軍,難免槍林彈雨,這一點傷也算不上什麼。”
殷離恨倒是仔細打量衛百蘇連日來消瘦的臉,不僅心疼。
“都是我不好,當時可以躲開,一想到蘇蘇要殺我,便氣,所以才沒有躲開,釀成大禍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殷離恨說著走到衛百蘇的麵前,反而衛百蘇渾身都不自在,注視著殷離恨:“過去了就別在提了。”
“我是不想提,但那些你做夢時的事情,卻隔斷了我們的關係,蘇蘇,過去發生過什麼,為什麼你夢中都在哭喊,那麼撕心裂肺我很心疼。”
衛百蘇驚愕:“你怎麼知道?”
殷離恨目光深邃:“我怎麼不知道,整夜你都會被這事糾纏,看你痛苦我又不敢叫醒你,每次都是到了關鍵時候,你喊殷離恨我恨你,就安靜下來。
為夫心情十分驚慌,蘇蘇,你我已經是夫妻,為何你不肯把事情告訴我?”
舊事重提衛百蘇全然沒想到,會在殷離恨的口裏說出來。
她隻是看著殷離恨發呆,良久她才臉色蒼白的麵相別處,擦了擦濕潤的眼眶。
“母皇說男兒皆薄性,我當是女子無才,不能與日同輝。但我是衛國的女子,衛國的女子素來尊貴。
然,卻是個笑話。”
衛百蘇含淚看向殷離恨:“前世的事情,有如刀子,一刀刀的淩遲我的身體,我的骨血。我不想再提起這件事,但這件事卻一直在我心裏揮之不去。”
衛百蘇的目光仔細看著殷離恨,良久轉身走去,說道:“退下吧,這裏所有的人。”
柏樺等人紛紛退下,衛百蘇看向黑暗處的離休:“阿休,你也退下。”
阿休馬上退下,衛百蘇說道:“前世你我也是這樣遇到,隻不過你和姬隱川認識在我之前,而母皇十分器重你,像是今天這樣,你在衛國位高權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隻是你並不喜歡這些,你和姬隱川在外麵有一個女兒,你們想要雙宿雙棲,帶著你們的女兒去過快樂日子。
母皇一意孤行把你給了我,我對你自然喜歡。
畢竟,你的身份地位,你的一切,都是其他男子所不及的。
而你在我身邊悶悶不樂,整日鬱鬱寡歡,對著我的時候如山上冰雪,令人半點都不喜歡。
你的薄情,你的冷血,並沒讓我清醒,我想到你的姬隱川,忍著劇痛,為你迎娶她,但那日她死了。
這事我說過,你可曾記得?”
殷離恨麵色凝重:“記得。”
“那都是我經曆過的。”衛百蘇猶豫了一下:“或許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但我確實死過一次,醒來後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重生了,從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帝重生在了十幾歲的時候。”
“雖然我不相信,但是你說的我又相信,你每日噩夢我都知道,那不是騙人的。”殷離恨也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