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竅什麼?”二師兄迷茫地回頭。
“喂喂!你大街上表白,還問我開竅什麼?”
“表白?”
“是啊,你剛才不是在對小師妹表白嗎?”
“哦,你弄錯了。我那隻是兄弟般的友愛。”
“…………友愛你的頭!兩個石頭蛋子!你們就折騰吧。好在小師妹喜歡的男人已經有意中人,否則——哼哼!”
“你在說什麼東西?我欣賞錢寶有錯嗎?那個野男人就別被我知道他是誰……”二師兄幫忙推著鏢車剛經過城門口,忽得雙腳邁不開步子,砰得整個人摔上鏢車。
五師兄嚇了一跳,急忙跑到他跟前來。
“二師兄,你怎麼回事啊?哈哈哈哈哈!怎麼兩條褲腿被縫到一塊去了?”
“…………剛剛路過城門樓裏那個人!”
“就在你麵前蹲下撿錢的那個?”
“是啊!”
“那人——好像是金滿袖金師傅啊。哇,這手法也太神速了,這針法也太縝密了!”好整齊漂亮的一排密封繡。
“咦?他莫非是聽到我說我不喜歡金滿袖的衣裳了嗎?”
“…………應該,是吧?”
“哼,沒想到竟是如此氣量狹小狹私報複之人,鄙視!”
“喂喂,沒用針紮你褲襠已經很好了吧?”
走出老張衣莊,鄧錢寶換上了一襲新衣,說是新衣卻和剛換下來的舊衣沒任何差別,連顏色也沒變過,深粗麻色,最耐髒,土啊灰啊全都看不出來,方便透氣又耐磨,舊的衣裳隨便包一包,脖子上掛著一條買給二師兄的褲腰帶。
她特意避開經過金滿袖的近路,繞了一條小胡同遠路,就這麼哼著歌得瑟蹦跳著往家走。
一隻指節修長的手從拐角處拉住她,狠力地將她拽進死胡同的小暗角,欣長的男人身影突得壓住她的身子,將她逼到高牆根邊。
她還未看清來人就對上一雙怒意怨意雙雙高漲的黑眸,離得她如此近,近到幾乎要貼進她眼瞳裏。
“你竟不來找我認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
“還當著他的麵說不喜歡我。”
“……………”
“你還給他買褲腰帶。”
“…………”
“那我呢?”
幾句毫不搭嘎的對話全出自金滿袖瑰色精致的唇。
“金……滿袖?”
“就是我這笨蛋。”第一百五十七號的大蠢蛋。
“金滿袖。”
叫他的名字叫得很好聽,可那有什麼用,“你為什麼躲著我?”幾個月讓他找不著人,一進城居然繞開他的店鋪,還給罵他“野男人”的野男人買褲腰帶,就這麼不想見他嗎?
“金滿袖,金滿袖,金滿袖!”她不理會他的猜忌,隻想確定他真的在這裏。那急切的語氣讓他糾起了眉,顧不得那些不愉快把她塞進懷裏。
“金滿袖。”你為什麼在這裏?
“金滿袖。”你不討厭我了嗎?為什麼還肯找我。
“金滿袖…”你有沒有跟漂亮娘子成親?
她一聲聲地叫他的名字,可隱在後頭的話卻一點也不敢說出口。
“金滿袖……”怎麼辦,我又曬黑了,變得比以前還不像女孩子了。
“金滿袖…………”你為什麼比之前變得更好看了。
“金滿袖…………”我好想你。
“傻瓜。你到底懂了沒有。”他糯軟的話含在口裏,聽著她一遍遍從緩到急得叫自己的名字,再也沒法自製保持淡漠,扯掉掛在她脖上的礙眼褲腰帶,俯身狂躁而急切地咬上她的唇,既不溫柔也沒耐心地撬開她的牙關,隻想把她從唇到舌都蹂躪一遍。
她到底懂沒懂,他沒把握。
因為他壓根沒想徹底教會她。
他自私又小人,他想要她懂他的心意,卻又不想讓她懂別人的心意,所以他總是教一半又半途而廢,想點破又怕她懂得太多,舉一反三想到別人。
有什麼辦法能讓她清楚明白他對她的感覺,又讓她搞不清楚別人對她也是這感覺?
有什麼辦法保證她隻會他一人有同樣的感覺。
有什麼辦法能讓她隻待在他身邊,哪裏也不要去。
好想用針線將她繡在他衣服的小暗袋裏,藏起來,天天帶在身上,誰也拿不走。
唇舌稍退,他還情意未減地啄吻著她的唇。
她被熱暖的氣氛整個包圍住,被曬黑的娃娃臉透著暗紅,低頭羞怯地不敢看他。
她剛剛整個好丟臉,像個呆子一樣不停地叫他的名字,還伸手抱抱抱抱他的頭。
這樣子對別人的相公,好像不太好吧。
要是有人這樣對她的相公,或者這樣對金滿袖的話,她肯定會揍到她骨頭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