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2)

或在教室裏溫柔淡漠的幸村同學,似曾相識的是鄰家名為幸村精市的男孩。

“嗯。謝謝你。”小早川揚起左邊嘴角,露出一顆虎牙

“BYE。”對少女揮了揮手,幸村轉身離開,繼續向前走。

幸村家和小早川家在同一個小區裏,隔了兩棟樓,算不上很近的鄰居,卻是相處時間最為長久的鄰居。

整整九年。

站在自家門口,望著男孩離去、漸遠,卻不曾回頭的瀟灑背影,小早川垂下眼眸,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他要是回過一次頭,就會知道她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堅強。好像就是因為每次她留給他的都是歡樂的笑顏,而他留給她的全都是決然的背影,所以他才一次都未曾見過她脆弱的模樣吧……

也罷,他一向都是那麼自信那麼傲然,認定了事實就不會回頭,所以才能成為那麼多人的精神領袖啊。

想到“他”時,小早川的腦海中蹦出的是“精市”兩個字。

兩周的時間一晃而過,對於人生的幾十年來說,14天實在是一個太過於細微以至於可以忽略不計的時間段,而要在這十四天內把一個萬年亮紅燈的數學吊車尾“□”到及格的水準,饒是被喻為“神之子”的幸村精市也不覺頭疼起來,畢竟神隻給了他網球的天賦,並沒有教導他該怎麼做一個好老師,更何況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又是網球部的訓練又有缺席那段時間裏的課業要補。

考慮到小早川的數學概念實在是太薄弱了,也許得從頭抓起,幸村就一陣頭疼,於是在家裏翻箱倒櫃半小時後,他終於翻出了國中整整三年的數學筆記。“還是……把重點整理給她,然後讓她自己看吧。”

說到“她”時,幸村的腦中冒出的是“小早川”三個字。

兩個字和三個字的區別,注定了,他們最後隻能分道揚鑣的結局。

“所謂真命題和假命題,就是說命題並不一定都是對的。”

“哦。”

“但是,命題有等價的形式,一般來說,原命題等於它的逆否命題,逆命題又等於否命題。”電話裏少年的聲音顯得有些模糊,也有些疲憊,卻仍能讓人隔著話筒在這裏感受到他時常掛在嘴角的笑意。

“哦……我知道了……那我再做些練習吧。如果幸村你累了就早點休息。啊,我媽媽叫我,回見。”於是少女也不管自己到底有沒有真的弄懂這個問題,便急急地隨便找了個借口,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的瞬間,小早川的胸口還在劇烈起伏著。

“啊,真是的,通個電話竟然比見麵還要緊張呐。”少女自嘲地笑了笑,卻因為聽到了他的聲音而心頭一暖,臉上浮起曖昧的紅暈。

有人說,少女的暗戀是一種瘋狂,隻要能夠和心愛的他說上一句話,心跳就能超過150;隻要心愛的他受一點傷害,自己便會承受到比他痛苦百倍的疼痛。

“我今天還有網球部的活動,沒辦法幫你補習了,抱歉啊。”

放學後,有著鳶尾發色的少年,背著網球包,歉意地這麼對少女說道。

“沒事,有幸村你的筆記也足夠了。”

少女則揚起手頭厚厚的筆記,對其憨憨一笑。

……

時間就這麼不經意間從人們的指縫偷偷溜走。

轉眼就到了考試前一天。這兩個禮拜,山下老師很明顯對小早川態度不善,幸村看在眼裏也未曾多說什麼,隻是在考前,最後和小早川在學校天台上抱了一下佛腳。總體來說,這兩個禮拜的補習還算成功,至少從小早川做的模擬卷來看,達到及格已經不成問題了。對此,幸村很是困惑,難道自己的筆記真有那麼大用處?

一心一意投在網球上的少年哪裏懂得少女暗戀的心情,不過之於幸村精市,就算他明白,也定是不會講的吧。

“一般來說,原命題是真的話,逆否命題也會是真命題,同理對於否命題和逆命題也適用。”通過兩個禮拜的補習,幸村或多或少理解了小早川的苦手項目——數學裏的薄弱環節,除了難題不會以外,就是命題這一部分了。

“……嗯。”幸村眼裏素來元氣的少女小早川今天的樣子有些古怪,特別是聽了他的這句話後,突然顯得特別無精打采,沒有像以往那樣爽快地答應,而是莫名消沉了起來。

“喂。小早川。”幸村突然靠近的臉,讓小早川呼吸一滯。

“……嗯?”隔了一會兒她才弱弱地反問了一聲。

“為什麼,要找我補習數學呢?”幸村忽然轉換了話題,看向小早川的目光柔和,沒有疑問的意味在裏麵,好似他早已胸有成竹。

不敢迎著他這樣的目光,小早川扭頭,下意識地看向網球場的方向,練習了千百遍的答案已經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那當然是因為我們是鄰居咯,補習很方便啊。”

有人說,當人將說謊養成習慣,就會連自己都欺騙。

“這樣啊。”順著小早川的目光看去,勾起單邊嘴角,幸村默默。

本來都想好了的,如果你說出那句話,那麼,從今以後不管你反對與否,都要就叫你“明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