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琳?”即便驚愕的語氣沒能安撫到平靜,王潔珍內心說不出的一陣亂麻,但這幾日的反省叫她學會了平和地對人對事。
“哦,我是。你就是學長的朋友,王潔珍吧?”她勉強地說了點話,明顯想進門多於交流,大約她是很忙的。
“恩。你來找聶誠?”明知顧問,也明知他們的曖mei,卻希望他們分明不是。
“對啊!”她換了個手拎東西,而騰出來的另隻手真準備敲門。“你來這?”
“哦,我幫你開門吧!”她見勢順便說道。潔珍也決定一不做,二不休,自己破釜沉舟。“我們一起進去吧!”
“恩,行!”張琳隨意答道。
“學長!”一進門,張琳就顯得尤其活躍,先對著其餘兩位熟絡地問道。而他們回應時也很友好,之後她擺好東西就興衝衝地往聶誠房裏走。留下單獨的王潔珍像是傻瓜對兩個木瓜,呆呆地杵在大廳中央。
許久,王潔珍才主動說道:“我來看看聶誠的!”
沒人接話,對她的存在幾乎是用肉眼不行的。接著,她補充了一句。“我就要回上海去,想作個告別,也順便看看你們。”
“啊,這就回去了?”是耗子先問了句話,表情說不出高興還是驚訝,總之很難表述。然後張一毅也轉過身,望著王潔珍重複地話問道。“回上海嗎?你說真的?”
“對!我想了很久,留在這裏也打擾你們了,何況聶誠的學業也沒讀完。我還是先回去好了,那邊也有沒完的事。”說最後那句話,是潔珍怕他們挽留才特意加的,可事實上沒人會那樣做。
“那你和聶誠說吧!他就在房間裏。”張一毅很認真地告訴她,這一次潔珍感到了他不敵意的誠意,刹時一股暖意將她靠近。她笑了笑,表示感謝。
敲了敲門,沒等對方回複她就開門進去了。裏頭的聶誠正在和張琳手把手地玩弄手指,兩個人一臉喜氣,四周洋溢著一股和王潔珍格格不入的氛圍。
當她鄭重其事地表明想和他說話時,頓時那親密的兩人像是被雷劈了下兩人的表情都很僵硬。大概這樣的不協調來自於潔珍,於是她感到了抱歉,也聽其意願。過了一會兒,張琳在聶誠的眼神示意下離開了房間,王潔珍緊接著把門關了起來。留下單獨的空間給他們作最後的交談,她隻奢望這點,其他人請不要打擾吧!可主角急噪不安,可能是在醫院裏把話說得太絕了,如今麵向她就左右為難的樣子。
“聶誠。”她首先發言。
“恩?”他低頭尋找什麼,眼神一直閃爍,毫不入正題。
“我準備回上海了。”她坐到了床上,和他麵向而坐,像是挑戰像是正視。
“哦!”他發了個聲,感覺很不重視。
接著王潔珍把他注視著的小玩意挪到了一邊,還在他未來得及吭聲時她把聶誠的視線全部聚集在了自己身上,然後申明:“我都要走了,你好好看看我吧!”
“啊?”聶誠疑惑地望著她。
“就是這樣的!”她也凝視著聶誠的眼睛,絲毫沒有轉移目光,非常認真地說。“我不希望在我走後,你會忘記我,雖然這樣對她會很不公平。”
“你在說什麼啊?”他甚至想到了她會自尋短劍。
“第一次我的孩子沒有了,我心裏很難受,你對我說那番也讓我很難受。”
王潔珍的眼眶裏含著淚珠,而他的喉嚨裏含著苦水,聶誠沒想過她會說出這樣煽情到苦情,另外還令他摸不著頭腦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