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告訴我,就連主意也會出了?你是吃準了我不敢動你是吧?啊!?報假賬?簽合同?你信不信我揍死你!?”

誰信呐?秋玉清心中暗暗腹誹,臉上卻滿麵慚愧地垂下腦袋沒敢多說什麼,秋白樺罵了一會兒,終於冷靜了一些,深深地歎了口氣之後靠在椅背上,看著天花板:“說吧,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秋玉清被噴了滿臉的唾沫心裏委屈地不行,“奶奶說怎麼辦那就怎麼辦唄。”

“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啊?之前不就是這樣嗎?出去喝酒吃飯旅遊報公帳,你屁話都沒說過,怎麼這一次就不行了?你是有多金貴啊……還總經理呢……”

秋白樺腦袋嗡的一聲炸開,氣的站了起來繞過桌子就要打,秋玉清抱著腦袋拚命地逃,嘴裏大哭:“我就知道!我媽那個時候不讓我上學,說你要去國外讀書,結果我現在一事無成,我後悔死了,還和我媽說你是個沒良心的。我媽就是不相信!你打吧打吧!把我打死了就好,就再也沒有人記得你欠我們家多少東西了!秋白樺!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秋白樺抬起的步子僵在半空,嘴唇哆嗦了半天,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捂著臉原地蹲下哆嗦了半天,擦了擦通紅的鼻尖,沒有去看秋玉清,走到辦公桌邊上拿起了電話聽筒:“幫我轉行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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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琳琳被叫進了辦公室,好一會兒才出來,滿臉都是不忿。

蔣夢麟放下手頭的文件挑眉看她:“怎麼了你這是?”

王琳琳被他問得臉一紅。蔣夢麟才來行政部沒幾天,名頭傳的不知道有多遠,就連四十來層的那些女公關們也專門下來看他送零食,一開始沒覺得蔣夢麟有多稀罕的行政部女員工們遭遇了有力的對手,立刻對蔣夢麟另眼相待起來,相處地仔細了,才發現蔣夢麟這個人接人待物都有自己的一套章法,井井有條的,叫和他接觸的人無一不感覺到春風拂麵,放在洋派一點的說法,那就叫“紳士”。

紳士對女人當然很有誘惑力,王琳琳這幾個和他坐的近走得近的女人不知道收了多少嫉妒的白眼,導致她們現在一看到蔣夢麟稍顯隨性的舉動,都會覺得有點曖昧。

王琳琳本來還有點不好意思,聽到蔣夢麟的問話,臉色立馬變黑,輕聲弓腰說:“秋總回來了。”

蔣夢麟腰身不自覺僵了僵,腦子轉了半圈:“因為那個秋玉清的事情?”如果真是這樣……

“可不是嘛?他讓我一會兒送這一期的商場整改規劃價目表給他看,誰知道是為什麼啊?以前這都是商裝部的事情,本來也不用他管。我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姚經理肯定知道,她臉色比我還難看呢……”頓了頓,王琳琳左右看了一眼,聲音壓得更低,臉上帶著懇求,“我說大哥,你別秋玉清秋玉清地叫了,那個死王八最恨人家連名帶姓的叫他,以後見了麵記得喊太子爺或者秋經理,要不有你難堪的……那家夥可不是什麼好人。”

王琳琳說著開始翻動自己桌麵上的文件,一五一十地數出來一遝子資料整理好。蔣夢麟聽了她的話,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角,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王琳琳起身要走,他才一把拉住人家的手:“我和你一起上去吧。”

王琳琳怔了怔,臉很快紅了,於是很自然地被迷惑地點了點頭。

秋白樺的辦公室在最頂上的四十五層,連帶他,四十五層總共隻有三間辦公室,其中一間自然是為蔣夢麟預備的,還有一間屬於鮑雄程鎮朱他們這些下來考察的,最小的一間就是秋白樺的那一間,說小,其實也有近一百五十平方米大,可以俯瞰魔都景觀,不可謂不奢華。

寰球的這十幾層寫字樓是蔣夢麟很早就購置的,那個時候這一片商業街區還在開發,魔都的房價也沒有高的離譜,十五層一起買下來還因為地方大的原因拿到了開發商的折扣,現在再想要買到,翻了五六番不止。這還是魔都的房價泡沫未顯露的時候,等到了奧運之後,二十倍的原價估計也沒人願意出手。

秋白樺作為魔都負責人,當然是知道公司房屋所有人是誰的,事實上,對於蔣夢麟這個人,秋白樺除了把他當做老板之外,還一直有一種奇怪的感情。

說是敬仰吧,也太虛偽了,敬佩,又不足以形容,總之是一種羨慕中尤帶敬意,但心中總會覺得不可思議的感覺。

打一開始,秋白樺還以為蔣夢麟是個後台強硬的。也不能怪他那麼想,一個剛到法定成年年紀的男孩子赤手空拳打下那麼一大片江山,不親眼所見,是絕不會有人相信的。賺錢這個東西,除了機遇、天分、能力,最重要的還是閱曆。

十八歲的孩子,再怎麼有天賦,也比那些老油條們欠缺了為人處事的經驗,要不怎麼總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呢?老人的話未嚐沒有道理。

然後慢慢的,他對這個老板的了解又多了些,比如,他並不是一個有後台的人,比如,他的產業基金是如何艱難才掙到手的。

有些是在酒宴上聽到鮑雄和程鎮朱他們說的,有些則是高層會議上聽到白少爺的誇耀,更多的則是他的親眼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