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在其餘的幾大堆垃圾山上,腐爛的垃圾發酵後流出濃濃的漿水,惡臭味幾乎要將人熏暈過去。
蔣方舟盯著這一堆垃圾,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狠狠咬緊了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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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尼!你那裏有沒有發現?!”
“操,不知道那個雜種躲到了哪裏。”
“這裏有垃圾桶!”
強尼率先發現了三個巨大的垃圾箱,他握緊手槍,放緩了步子,和同伴阿波羅打了個手勢,兩個人眯起眼慢慢的開始接近這三個垃圾箱。
強尼拉開保險栓,看著開始微微發抖的垃圾箱,嘲諷地大笑起來:“看啊!我們發現了什麼,也許這裏麵的某個地方藏著一頭黃種豬?”
“我想你是對的!”阿波羅惡意地附和著,“我餓極了,一會兒我們把他烤了吧!”
“還要剝掉他的皮!”
強尼冷哼了一聲,上前去一腳踹翻了正在哆嗦著的那個垃圾箱,在握緊手槍的同時,一頭髒兮兮的黃斑短毛貓尖叫了一聲從垃圾桶裏跳了出來,卷著他長長的細尾巴打算逃走。
阿波羅一槍結果了它,然後憤怒地推開強尼一腳一個踢翻剩下的垃圾箱,除了一大堆開始腐臭的廚房垃圾,他們什麼都沒找到。
“操!那個雜.種一定逃走了!”強尼掏出手機來朝著地上唾了口濃痰,撥了幾個號碼後朝著阿波羅揮揮手,“不能再拖了,我現在通知城裏的列夫他們,在不快點就要被他逃走了。”
“真倒黴,那麼老大那裏也一定瞞不過去了。”阿波羅彎腰拾起野貓僵硬的屍體泄憤般砸到牆上,與強尼快速離開了。這裏出現了槍聲,條子們很快就會到了。
他們走遠之後,近處一堆垃圾山緩緩蠕動起來,片刻之後,從中間探出一個掛著塑料袋的腦袋。蔣方舟拿下擋在鼻子前麵的空罐頭,心有餘悸地盯著兩個追捕者離開的方向,慢慢從垃圾山裏爬了出來。
草草包紮了自己的傷口,原本就破爛的衣服這下更破爛了,好在他從垃圾山裏找到了一件被丟掉的紅毛衣,蔣方舟剪掉毛衣的兩個袖子,然後把衣服套在身上,從垃圾山裏挖出幾個發黴的麵包縮在牆角慢慢的吃著。
真是不敢相信蔣方舟快速眨著眼,與心跳同一頻率,他邊吃邊想,居然真的逃出了那個人間煉獄。他一定要先逃出這個遍布了石礦爪牙的城市,然後找到電話,先聯係上朱敏敏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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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在遙遠的華國,已經是夜□臨。
蔣夢麟的房間裏一片漆黑,沒有電燈,也沒有拉開窗簾,整個房間裏,隻能聽到兩個人細微的呼吸聲。
“這麼說來,原來許大夫才是真正救了我的人嗎?”宋清虛把下巴枕在蔣夢麟的頭頂,沉默了很久之後才小聲問。
蔣夢麟僵硬著在宋清虛的懷裏點了點頭。
“你培養我給我錢花送我進部隊都是因為許大夫?”
點頭又搖頭。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蔣夢麟輕輕的呼吸著,片刻之後,房間裏回蕩起變聲期少年所特有的雌雄莫辯的沙啞聲線:“一開始的時候,確實是因為許仙的托付,他給了我很多的好處,多到給你花的錢隻是其中的九牛一毛。後來也說不清是為什麼了,就像是家人,覺得給你最好的,就是理所當然了。”
宋清虛歎了口氣,把蔣夢麟抱的更緊,“那許大夫呢?”
蔣夢麟一愣:“什麼?”
宋清虛哼了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醋意:“你和許大夫,到底是什麼關係?我是見過他的,雖然年紀很小,但照你這樣說,兩個時間連時間流速都大不相同,許大夫天生就是美人相,長大之後,不說國色天香,清秀可人也是絕對逃不掉的,又一手好醫術,與爺爺是莫逆之交,比我更是強出了多少倍不止,你是不是喜歡他?”
蔣夢麟難得地呆楞了。
他就是再聰明,也絕不可能能猜到,宋清虛居然會注意到這種地方去。
“喂”蔣夢麟挫敗地歎了口氣,無力地辯駁道,“你在想什麼啊,我和許仙怎麼可能啊!我是要和你說明我們會在一起的起因,拜托你不要老是聽這些東西好不好。”
宋清虛忽然笑了起來。
蔣夢麟愣了楞,隨即也反應過來,宋清虛那樣說是為了緩和自己緊繃的神經。
蔣夢麟扯出一個淡淡的微笑,身體倒是真的放鬆了許多,他抬起手,以一種難得出現的弱勢神態懷抱住宋清虛的腰,低低的道歉,“對不起,瞞了你那麼久,還心安理得地讓你為我賣了那麼久的命。”想到那個子母蠱,蔣夢麟心裏更難受了,也不知道那子蟲會不會影響宋清虛的身體
宋清虛搖了搖頭,微微挪動了一下,把蔣夢麟壓住換了下位置,兩個人額頭抵著額頭。
“你什麼都不知道。”宋清虛認真地與蔣夢麟對視著,眼神難掩溫柔,“你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會以為我會介意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呢?”
蔣夢麟看著他的眼睛。
宋清虛說:“我忠誠於你,跟主仆契約並沒有多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