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可能還是當初那個可以為了蘇泛的一句話就去死的人?一味地順從,不去爭取,永遠無法改變現狀。
“好多了,多謝大少關心。”嚴從嘉恭敬又謹慎地回道。
蘇泛略點了點頭,開口道,“從嘉,隻要涉及到阿湛,我是絕不讓步。”
“是,我記住了,大少。”嚴從嘉說道。
“吃完晚飯準備下,我們去指揮部。”蘇泛頭也不抬地吩咐道。
“好。”
…………
吃晚飯的時候,蘇湛倒是想起嚴從嘉手上的傷隨口問了一句,蘇泛並沒有他說實話,隻淡淡地說了一句,嚴從嘉隻是在處理軍工廠的事情犯了錯,留了個教訓。如果蘇湛要是知道嚴從嘉已經了解他和自己的關係,勢必會給蘇湛造成負擔和壓力。他並不希望如此。而軍隊和工廠的事情,說是蘇家的產業,但已經不是蘇家的家事,蘇湛也沒有逾矩地多問。
吃完飯見蘇泛是匆忙地沒有休息就要準備出門,他倒是很好奇地想要跟上。一想到可能會發生的場麵,蘇泛笑著搖了搖頭,用手點了點他的腦袋笑著道,“好好在家把腦袋養著。”隨即就帶著嚴從嘉出門。
蘇湛不爽地撇撇嘴,心想,什麼事情,能帶著嚴從嘉居然不帶上自己……等蘇泛的車開出蘇家大門了,這幾天都和蘇泛呆在一起消磨時光的蘇湛呆在自己的房間裏,是越呆越無聊,索性也換了衣服下樓了。
“大少去哪裏了?”蘇湛溜到車庫問了衛兵。
“回二少,大少去指揮部了。”
“備車,我也去。”蘇湛突發其想地也打算去瞅瞅,說實話活了兩輩子他的確是連自家的軍營也沒見過。
79、
蘇泛讓人打開了行刑室的大門和電燈,嚴從嘉很有眼色地立即托了把椅子過來,並用手帕將椅麵擦了個幹淨——這個行刑室已經是很久開過,連座椅上都積了一層灰。
蘇泛從容地在椅子上坐下,扭頭對站在一旁的嚴從嘉說道,“把穆威給我帶上來。”
沒過一會兒,鐵鏈鐐銬與地磚相碰撞的聲音從外頭傳過來,由遠漸近,直到那被押的人出現在門口——蘇泛的雙眼微微一眯,嘴角含著閑適的笑意。而穆威猛一抬頭見到他這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卻是咯噔一聲心裏打了個鼓,渾身一顫。
他被抓之後不久果真就像穆天璋說的那樣被送過來給蘇泛當做“賠禮”,先是極度心灰意冷提醒吊膽了幾天,但是見對方是絲毫動靜也無,自己並沒有收到虐待,而且好飯好菜地在牢裏呆了好幾天除了毫無自由之外。
他一度以為,自己這是福大命大不該絕,這一下突然被帶過來見到蘇泛,穆威是毫無來由地心裏開始發冷。
蘇泛扶著手把站起身來,悠悠然地踱到穆威麵前,見對方酷似穆百的臉黑是黑,可瞧著氣色不錯,黑也黑得健康,純粹是個壯實的黑小夥。
蘇泛微微一笑,極其隨意地開口問道,“看起來穆大少這幾天過得相當不錯。”
穆威以為蘇泛是留有餘地,甚至已經開始幻想落在蘇泛手裏自己還有一線生機,總比落在穆天璋手裏的好。這一聲穆大少聽在耳朵裏已經是極度諷刺,卻也隻能尷尬地咧嘴笑了笑,露出大白牙齒,“蘇大少,我穆威願意出所有的身家來買一自己一條命,如何?銀行的。”他怕蘇泛不信,急急忙忙地加了一句——我有一大筆財產存在了瑞士。
蘇泛聽罷似乎很感興趣地笑了笑,微一抬眉問道,“哦?是麼?那不知道穆大少覺得自己值個多少錢?”
嚴從嘉幾乎要把自己站成了背景,卻是用餘光一點點盯著大少,他可不是穆威,不會以為大少真的對他那一大筆財產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