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隻要求在自己之前把蘇湛接到就好了,這樣他還能分出精力帶著人在後方和安師長一起將緬甸政府軍前後夾擊痛扁一頓。緬北山林的各個武裝派係就是如此情況,每隔一段安寧的日子就要開開火,否則好像這日子就沒法過下去了似的。
穆天璋心裏有著自己的小算盤,但是對於蘇湛他是不能不出手相救的。在蘇泛帶著人開拔的時候,穆天璋也收到了他的消息,準備翻過這兩個山頭同蘇湛彙合。至於蘇家能不能把政府軍趕跑他就不得而知了,當然於情於理他還是希望蘇泛的兵能贏,這樣他就不會被迫成為緬北地區的一家獨大,那可是人人眼裏的眼中釘了。
…………
與此同時,蘇湛卻是不得不從車裏下來開始和那三十多人的小衛隊一樣徒步前進,因為山路實在到了蜿蜒崎嶇得連性能極好的越野都開不了的地步了。在呼啦啦一群人的簇擁中,蘇湛走得是頭昏眼花,同這些常年在緬北的山區裏奔走的士兵不同,他平時連爬山都甚少。
李成峰和趙錦程步步緊跟著,一左一右是把他們家這位二少爺夾得很緊,確保就是連流彈飛過來也能第一時間將人往地上撲倒。
蘇湛是走得熱氣騰騰,汗濕淋淋,然而就算沒有多少行山的經驗他知道也隻能勒緊了自己的褲腰帶,半分不敢脫衣服,因為這地方多得是螞蝗。老實巴交的趙錦程見蘇湛又熱又累的是臉色蒼白如玉,好看是好看,就是白得有些嚇人,心知他這是體力透支到一定程度了,囁喏著開口道,“二少,要不讓我背著您走一段吧?”
蘇湛一抹臉上的汗水,喘著氣道,“不用,我還沒弱到要人背的地步呢。”他累歸累,是真沒有到走不動的地步,並且臉色不大好看的原因是不能說——他怕這些軟體動物,濃綠的樹葉和草叢裏趴著的,不管是無害的蛞蝓,還是會吸人血的螞蝗。他記得自己小時候不管怎麼調皮都不會動這些東西,一想到那軟軟的玩意兒帶著不知名的粘液從人的身體上爬過,蘇湛就覺得全身的寒毛都要豎起來了。
“算了,我們先找個幹燥點的地方休息下,等下再接著趕路。”蘇湛麵無表情地瞄了眼趴在自己鞋子上的一隻非說無比的蛞蝓,忍著巨大的惡心說道。
兩個小兵蛋子背著卡賓槍找地兒去了,眾人也隨即鬆了口氣用槍撐在地上靠著休息了。蘇湛隨手掰了一根樹枝,對著鞋子上的鼻涕蟲找了個角度,忍著了半天終於是戳著那玩意兒一挑,將那東西挑走了。
李成峰瞧著二少皺著眉頭,垂著長長的睫毛,是麵無表情相當嚴肅地對付一隻鼻涕蟲,心下是覺得特別好笑。和蘇湛幾天相處下來,他知道二少看上去雖然不如大少隨和,但是其實人挺好的。不會對你呼來喝去,要求眾多,而且還蠻安靜老實,不會叫你難辦。其實是比外柔內剛的大少更好相處。於是湊趣兒地蹲著蹭到蘇湛的腳邊笑著道,“二少,那玩意兒看著惡心巴拉地,其實挺不錯的——鼻涕蟲緬甸人有時候會直接拿來吃了解咽喉腫痛呢!”
蘇湛嫌惡地哼了一聲,睥睨著蹲在自己旁邊的李成峰道,“你非得把鼻涕和吃兩個詞聯合在一起用來惡心我麼?”蘇泛給他找的這是什麼人啊!
不一會兒去探路的倆緬甸士兵是齊齊回來了,他們找到了水源,這樣就可以在溪流邊生火造飯歇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