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緬共相當不耐煩地說道。被打得到處跑,沒想到退出來之後居然遇到這些人搜山,東躲西藏得結果還是不小心又遇上了這班人。
穆天璋和蘇泛卻是聽出了他話裏隱藏的信息,蘇泛是不甚利索地翻身下馬,一把抓著人的領子厲聲問道,“你們剛剛是和誰打戰?!”
他帶著的人馬都在找阿湛,沒和任何人交火過,二師還在原地和政府軍周旋,那麼和他們交火的“蘇家的人”除了蘇湛那隊人別做他想。
“和,和,你們穿一樣的衣服,不就是蘇家軍麼?”被抓著的人瞧著蘇泛的神色反而有些畏懼了。
“你們,是在哪裏遇到的?”穆天璋趕緊問道。
“就是在這個山頭的那邊——”其中一人反身一指身後道,“我們被散了,從小路穿過來的。”
“完全不對,和我們找的方向完全相反啊。”穆天璋拉長了聲音疑惑道。
蘇泛眸光一閃,放開抓著的人,他突然才發現,嚴從嘉並沒有在這邊和他彙合……他回身問道,“我們有沒有人去那個方向?”
“大少,嚴副官好像帶著人去——”
話還沒說完,蘇泛一腳深一角淺地墊在跪著的人的腿上翻身上馬。而穆天璋早就押著人準備帶路了,“我們要快——”
“那你又算什麼東西?”蘇湛冷哼一聲,“阿泛對誰好,是你能決定的嗎?”
“我?”嚴從嘉轉了個聲調疑惑地反問道,“我的確不算個什麼東西。小時候你沒走之前大少就偏愛你,但是你走了十年,是最好的十年,你說,你還回來幹什麼呢?蘇湛,你是個害人精,你隻會讓大少活得不好。”嚴從嘉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不好,相當不好。”
蘇湛簡直要被嚴從嘉的神邏輯給弄懵了,譏誚地說道,“我怎麼就不能回來了?!這是我家,蘇泛是我哥!你嚴從嘉算什麼!”
嚴從嘉微微眯著眼睛閃著陰冷的光打量著他,“大少為了撐起蘇家,三天三夜在山裏跑軍火的時候你在哪裏?為了和人虛與委蛇地打交道,喝得不省人事的時候你在哪裏?為了讓將軍和夫人不擔心,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著,連生病都不敢說就怕誤了事情的時候,你又在哪裏?這蘇家的一切,都是大少扛下來的,憑什麼你一回來就隻有享受?憑什麼你一不高興,大少就要萌生退意?蘇湛,大少是天上的鷹,你憑什麼就要折斷他的翅膀?!”
蘇湛現在是真心好笑了,嚴從嘉這王八蛋難道以為自己回來是同蘇泛爭家產的麼?太好笑了,自己早就過了有這種想法的年紀了,上輩子的歲數他可沒活到狗身上去,蘇湛冷笑道,“我和阿泛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說。”
嚴從嘉也笑,“是輪不到我,所以我也不勸大少。可是,你和大少——”他的聲音低了下來,在稀稀落落的雨裏聽得模模糊糊,“你會毀了大少。我寧願大少一輩子孤身一人,大少還是不要愛上任何人的好——”
媽的,這神經病知道自己和蘇泛的事情!蘇湛聽著他這話,心中一驚。早就覺得嚴從嘉對蘇泛是有些依賴,恨不得長成蘇泛身體的一部分黏在一起,沒想到他心裏千回萬轉地藏了這麼多心思。
李成峰背著一把沒剩幾顆子彈的卡賓槍看著嚴從嘉那批人,沮喪地嘀嘀咕咕道,“媽的,我們之前都以為大少真把他給上了,沒想到純潔得很,原來是個單戀成狂的神經病!”
李成峰幾人都知道嚴從嘉可不僅僅是個副官長那麼簡單,在蘇軍裏頭簡直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因為那是大少帶著長大的。二少沒回來之前,眾人看嚴從嘉的眼神跟看大少的幹弟弟沒啥兩樣。又因為蘇泛一向不近女色,甚至有人也揣摩過他倆是不是有啥不可告人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