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男子腰間的木牌,朝一旁負責記錄的小將道:“青劍,偷盜罪,已服刑一千三百年。”說完示意身後的將士將他帶進軍營。
記錄的小將搖了搖頭,歎氣道:“又一個瘋了的。”隨後朝門外喊道:“下一個!”
但就在這時,那沒走幾步的看似有些癡瘋的青劍突然拔出身後將士的腰間配刀,回身猛地對準了那個記錄名冊的小將怒聲道:“你說誰瘋了?你再說一遍!”
小將大驚,手中的墨石筆撲通掉落在桌上。
周圍的將士也不是吃素的,他們一共八人,均瞬間拔劍齊刷刷對準了青劍。
“敢對本將軍不敬,看來你是活膩了!”青劍眼睛滿是黑紅的血絲,麵目猙獰,舉著劍直逼那名小將衝去。
兩名將士上前抵擋,但青劍的劍法十分之快,直接將那二人腰斬,其中有一位整個上半身的軀體直接飛到了那名做記錄的小將桌上,腰間赫然湧出一股鮮血,與此同時還掉出了腸子和內髒,嚇得那做記錄的小將從石凳上摔了下來,用腿猛蹬地麵,屁股後退了好幾步。
方才兩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變成了四半,鮮血一地,他們那分離開來的肢體還各自抽[dòng]了兩下才完全靜止。
另外六名將士見狀也有些哆嗦,有的還微微向後退,一時間沒有人敢上前靠近青劍。
因他們辨認出眼前這名如乞丐一般的男子絕不是一般人,看他的頭發與方才的劍法並可推斷其法力遠不是自己這些低等魔靈所能匹敵的。
青劍此時雙眼凶惡地對準他的獵物,那小將一時間嚇得趕忙跪了起來,同時他感到自己褲衩已經全濕了,一股暖流從大腿兩側順流而下,止都止不住,“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識泰山,兄才饒命!兄才饒命啊!”說著忙噔噔地直磕頭,希望用尊嚴可以換來活命的機會。
誰知就在他磕下第三個頭時,他的頭顱就徹底與身子分了家,跌落在地的頭顱被青劍一腳踢到了大門之外等著的長長隊伍中,他們都是黑妖墓中放出的刑犯,他們都是準備進入渡靈軍團接受馴化重生的魔徒。
眾人看到這個場景嚇得下巴都拉得老長,因為剛才這個瘋子在取了那門將腦袋時,根本沒有用劍,而似乎隻是食指稍微地動了動。
“誰還敢嘲笑我!”青劍一手舉著劍環步怒指著周身的每一個人。
靠軍營大門稍微近一些的魔靈開始快速後退,就連掌管軍營治安的那些侍衛都嚇破了膽兒,他們見過瘋子,而且經常見瘋子,但是沒有見過功夫如此厲害的瘋子。
“我告訴你們!我有靈生玉!我有靈生玉!你們今天都得死!通通去死!”青劍脖頸爆出了青筋,語氣近乎癲狂,隨即他一舉劍,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對準了自己的喉嚨,毫不猶豫地用力就是一插,整個人瞬間被定住了一般,原地仰身站了許久,而後才驟然倒地,側躺在自身流出的血泊中。
周遭起初是一片死寂,而後是麵麵相覷,有些不敢相信,那個揚言要取了所有人性命的瘋子,居然自殺了……
看來,他真的是瘋了。
當將士們走上前試探了下青劍的脈搏,確認其確實已死後,才長舒一口氣,默默地收拾著殘局。
這一切對他們來說既突然又正常,畢竟從黑妖墓活著出來的人,自殺自然是見怪不怪了。
隻是所有人都沒有注意遠方山岩後站著的滿耳,他緩緩收起馴魂劍,默默地看著他們將青劍喉嚨的劍拔出,看著他的屍體被抬走,手不禁又握著馴魂劍劍柄上纏著的淺紅色絲綢緞帶,大拇指輕輕地來回摩攃著其上繡著的鴛鴦。
其實,這絲綢緞帶是青劍打入黑妖墓的那日,滿耳從他的遺物中翻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