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仙冥的每個角落,致使他平常雖習慣獨來獨往,卻可縱觀全局。
李淵不明白為何啟嘯會知道關於三皇子的事情,那是連自己都一知半解的,他更不知啟嘯為何會開始懷疑自己提議與他赴玄鴛奪回汲魄的目的。
李淵很肯定自己的提議合情合理,策無遺算,就連啟嘯剛才問到幾人同去,自己也特別強調最好隻有啟嘯與他二人。
說真的,如果啟嘯懷疑這是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圈套,那麼黃雀應該越多越好,李淵完全可以請四五個自己的上等心腹與啟嘯一同前往玄鴛,然後在滿耳渴念對付啟嘯之時,刀鋒直轉,全體一齊殺了這位礙眼清高的戰神。
“坐。”啟嘯伸手示意,開口重複道。
李淵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走到啟嘯身旁坐下,順勢拿起了啟嘯給他斟滿的那個茶杯,“師兄,現在是不是師弟我說什麼都沒用了?”
“你自己心裏清楚。”啟嘯語氣平靜。
“可我心裏不清楚,師兄你為何從一名忠貞的將士變成了玄鴛的奸細。”李淵道。
此話一出,啟嘯雙手的動作停住了,他看見他眼前的青年臉上是寒冰一塊,隻聽李淵沉穩有序地繼續開了口:“七生門前,師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魔梓焰不會死,才將之帶回夙仙聖壇,六日後與其聯合上演了一場殘殺同族的大戲?”
啟嘯聞言笑了,他褶皺的嘴唇因這笑容而變得平滑了一些,他又小啜了一口茶,“師弟你繼續說。”好似他對於李淵指控他的言論很感興趣。
“如若不是那樣,師兄要怎麼解釋那夜魔梓焰為何偏偏沒有殺你,隻有你一人活了下來?如若不是那樣,為何今日我勸師兄兵發玄鴛,師兄卻百般拒絕,甚至不忍出口對師弟言語相害?”
李淵的眸光犀利地鎖著啟嘯,觀察著他臉上每一絲細微的神色變化,但啟嘯僅是把杯中茶繼續喝完,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師弟,你想聽我說什麼?”
“我想聽師兄親口否認。”
“好,我否認,我啟嘯不是玄鴛奸細。”
“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李淵道:“師兄,你為何親手攪亂了我們與天山的結盟?當時天帝指派你與鄧禦史一同前往天山,你本可拒絕,但你沒有,師兄你明知自己剛殺了媛姬最器重的左護法,隻要你出現在天山大殿上,無疑這次結盟便會失敗,但你仍然去了。”
啟嘯將茶杯放下,淡淡一句:“那媛姬很漂亮,天下第一美人,老夫想看看,僅此而已。”
李淵聞言怔了怔,而後笑歎道:“所以師兄,你已不再是原來的你了,原來的你絕不會因一己私欲壞了國家大事,原來的你也不會為了外族,殘殺與我們出生入死的兄弟。”
啟嘯聞言輕鬆的神色驟然僵住了,他當然知道李淵此話何意。
難道夙仙聖壇上,自己對戎卿侯、蒙正與嚴坤私下念了替死咒,使用續命心法的事情被這毛孩子看到了?
“原先師弟我一直猜不透師兄為何要做這些,但後來我也想通了,師兄法力問鼎天地五界,若說師兄不垂涎天帝之位,絕無可能。師弟在想,如若不是最後我趁師兄不備護走了天帝太後,祥適的命,恐怕不是絕於三青門,而是早如蒙將軍他們一樣,死於師兄手下了。”
啟嘯嘴角抽搐了下,喉嚨好像被什麼噎著了,直到此刻他才徹底看清了這位少年英才的真實麵目,李淵對自己的這些誣陷與控訴,說實話,真假參半。
說啟嘯是玄鴛奸細,是假;
說啟嘯早就知道魔梓焰不會死,才將之帶回夙仙聖壇,是假;
說啟嘯是為了魔梓焰而殘殺同族,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