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那三皇子靈力最強麼,他不是也知道催動汲魄不需要心經麼,如果換作是我,撿起地上的汲魄直接稱帝不就好了?”
欣桐白了景蔚一眼,內心直歎氣,無奈道:“師兄你傻麼?直接稱帝,需要弑兄殺父,會被萬人唾棄的,畢竟是大家都看著的皇族,殺人也要殺的隱秘些,借敵人之手殺豈不更好?”
“肮髒!還不如光明正大的比,光明正大的殺!”景蔚一臉不屑,對這種拐來拐去、爾虞我詐的伎倆嗤之以鼻,“那三皇子真不是什麼好東西,依我看,他準是怕修筠親口否認自己盜取了汲魄,所以衝到瀚索灣第一個就先把她幹掉,真是無恥。”
其實景蔚說的並沒有錯,欣桐已經把瀚索灣大戰當日所有人的星象圖看了無數遍,尤其是三皇子祥國梁。
其實這位三皇子也沒有想到修筠的身子會被汲魄的靈力突然鎖住,無法脫身,甚至最後直接昏了過去。
他還擔心如果修筠盜不走汲魄,自己隻能在夙仙聖壇上把這位無關緊要的玄鴛皇族就地正法,這雖然可以算立功一件,但那樣的話,國寶未丟,就完全沒理由引發大戰,更沒辦法趁亂滅了自己的兩位兄長。
看著昏厥的修筠,正當祥國梁想著要不要現身時,尾隨而至的滿耳便出現了,這無疑讓祥國梁一陣暗喜,隻不過滿耳最後並沒有帶走汲魄。
不過這樣更好,本來需要一場大戰才能取回的寶物,如今不費吹灰之力就到了祥國梁手裏,正所謂天時地利人和。
其實自欣桐從玄鴛回來,自她看到血色婚禮上那觸目驚心的岩光天罰,自她看到眼前這圍繞著天山疆土的滔滔江水,她覺得身上的擔子越來越沉,沉得她需要找人傾訴,需要有人聆聽。
瀚索灣大戰,這在欣桐心中已經很確定的事情,且已是過去一千年的事情,拿出來跟景蔚午陽分享,未嚐不可。
而今夜分享之後,欣桐發現確實可以輕鬆不少,至少感覺自己不再是一個人,自己的身旁,還有兩位可愛又可靠的師兄們。
不過,欣桐也明白,那些不確定的事情,還是不能提,一旦多一個人知道,就給自己下一步的占卜添了一分不可控的因素。
如今沒了天泉鏡,欣桐已經看不到任何人此時此刻的星象軌跡。
如今的她,隻能憑著初三之前,也就是天泉鏡破碎之前的所有記憶,憑借原先那些星點的走向趨勢,推測他們往後的軌跡與現在可能的位置。
當這些推理出來的軌跡在欣桐腦中完整地勾畫出時,欣桐才能看到一副完整的星象圖,她才能開始用占卜術還原出一幅幅畫麵與情節。
但盡管這樣,事態的走勢還是會被那些她原本看不見的星點幹擾,有的人一生的宿命甚至會被徹底打亂。
比如一千年前欣桐看不見突然出現的瀚索灣結界的布下者,所以若按天泉鏡中三位皇子的星象軌跡原先的走勢預測,大皇子和二皇子會順利衝進瀚索灣,在對戰滿耳時被身後的三皇子祥國梁用狄刀捅死,而祥國梁會立刻收手,攜汲魄凱旋而歸,成為現任的仙冥太子。
比如欣桐看不見天泉鏡的星點,所以她不知道天泉鏡會何年何月被何人損壞,而完全失去了天泉鏡的自己,今後預測事情的能力毫無疑問會有所下降,而且往後的時間越長,推測的結果就越是不準確;
比如欣桐看不見蔚殃的星點,所以她無從提前知道三青門前的太子祥子羽不會死,會被蔚殃驟然點醒的宮禦史鄧遼救走;
再比如欣桐看不見滿耳婚禮上,用岩光之刑天罰魔梓焰的神族男子的星點,所以她不知道魔梓焰的生命,會在初五徹底終結;如果那神族男子沒有出現,那麼魔梓焰會如同墨嫡先前預測的那樣,他最後會出現在三青門前,活著出現在三青門,他會親手點然三青聖火,而後便是眾人所望的三青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