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麼?我屋子裏繡好的還有好幾十個,我這去拿出來……”梅拂曉一邊說著,一邊欲要進步去。

“傻丫頭,別去屋裏拿,你這手裏這個繡好就行了……”林曦抬手拽住了她,然後指指她手裏道。

屋裏有一堆不賣,還非得等著自己手裏這個?梅拂曉還真是一頭霧水了,見得他看看門口一臉篤定的模樣,當即也不再多問,心想一會等人走了再仔細問他。

梅曉曉很快將手裏的那隻荷包繡好了,林曦拿了過去又快著腳步出了門。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梅拂曉就聽得外院漸漸安靜了下來,她輕手輕腳走到堂屋後門口,想要悄悄看一眼,這時就聽得林曦在院子裏喊她。

看來人都走了,梅拂曉忙快著腳步走了出門,果然,院子裏空空的,林曦正在收拾得著空碗。

“人都走了嗎?我的荷包都賣掉了?”梅拂曉看著門口方向問了一聲。

“你一共賣得可有一百文?”梅拂曉緊接著又問。她算了下,笸籮裏有五隻,加上自己剛繡好的那隻,一共六隻荷包,最多能賣到十五文一隻,如果一共能賣個一百文也就不算虧了。

“哦……錢不在哪兒吧,你自己看……”林曦端起一摞碗,正打算去後院清洗,聽得梅拂曉相問,他腳下不停,隻用嘴朝一旁樹蔭小木凳上的笸籮努了努。

梅拂曉走了過去,抬手拿起自己的笸籮,一眼看見裏麵的東西,頓時就呆愣往了。

“曦哥兒,你過來看,是哪位公子將錢丟下了!”半晌過後,梅拂曉大聲喊著林曦。

“沒有人丟錢,那裏麵是賣荷包的錢……”林曦在後院揚著嗓子回了她一句。

賣荷包的錢?梅拂曉揉了揉眼睛,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是賣荷包的錢,小小的笸籮的放著好幾塊碎銀子,加一塊至少有三兩多。

“曦哥兒,你肯定是弄錯了,這裏麵可有好幾兩銀子啊!”梅拂曉端著笸籮就朝後院跑了過去。

林曦正蹲在井邊刷碗,見得梅拂曉一臉驚詫地跑進來,他勾唇笑了笑。

“好幾兩怎麼了?我還覺得賣得太便宜了,本來想算他們一兩銀子一隻,念他們第一趟來,就跟他們說看著給,誰知他們倒不客氣,統共就給了這些點……”林曦低著頭慢騰騰地道。

梅拂曉一聽著了急,心想這人從前肯定沒出過門,也沒花過錢,不然怎麼可能說出這些話來。

“一兩銀子一隻?你怎麼想的?一兩銀子都能買套上好料子做的衣裳了,一隻荷包最多值十五文,你將六隻荷包賣了三兩銀子,你這價錢賣得頂天了!”梅拂曉端著手裏的笸籮,走到井口就和林曦說道起來。

林曦抬起頭,見得梅拂曉還是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他笑了笑,舀了瓢水將自己的手衝幹淨了,然後牽著梅拂曉的手將她帶到一旁坐了下來。

“十五文那是一般的蹩腳荷包,我們這個,可是曉兒姑娘精心繡成的,還有,我們這上麵繡的可是槐花,不似那些俗氣的桃花、杏花,並蒂蓮,野鴨子什麼的。再說了,我們家離村頭老槐樹那麼近,你的一針一線裏,可是蘊含著老槐樹的日月精華,凝聚著槐神之力的,讀書人圖的是什麼,可不是一朝中舉,從此平步青雲?戴我們這樣的這荷包進考場,不僅兆頭好,指不定槐神顯靈,到時候助上一臂之力,可是件皆大歡喜的事……”

林曦說了一大通,梅拂曉聽得眨眨眼睛愣住了,她沒想到林曦竟將一個小小的荷包說出了這麼多道道來,她聽得雲裏霧裏,不過聽得他一口一聲的“我們”、“我們”的,她心裏就高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