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
白鬆遞給我一瓶水。
“沒什麼。”我瞅了他一眼笑道:“你這車終於不限號了。”
“哎呀!”
“怎麼了?”白鬆緊張的看了我一眼。
我說了句沒事,手機掉了而已。
在我彎下腰撿手機的時候,順便撿起一管香奈兒口紅,“這個...”
“啊,莞菀的吧,那天我開車送她去影樓估計是她落下的。”
“哦。”
我把口紅裝進包包裏,完全沒發現白鬆眼中閃過的那一抹驚慌。
“楠楠,咱倆也都小七年了吧。”白鬆說。
“恩。”
“咱倆好好的吧...”
我看向車窗外,突然不知道該該怎麼回答他了。
“林楠,我真的不想放棄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
“那你就是想打著不結婚的目的而耍流氓?”我轉過頭看向白鬆,心底卻泛起一陣的苦澀,“行了行了,好好的吧。”
白鬆也看了我一眼,他沒有說什麼,左手不自覺的敲打著方向盤,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白鬆把我送到小區門口,我說:“不上去了嗎?”
“改天再來看...伯父,伯母。”
伯父,伯母...我露出個笑容然後就要下車,這時,白鬆一把扯過我,突然地吻住我的嘴唇。
隻是一個吻,短暫,深入的吻。
白鬆離開我的嘴唇,抱住我,他摟的很緊,差點讓我窒息了。許久,他緩緩的說出那三個字,“我愛你。”
我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淚水,打濕了他的衣服。
當我們放下尊嚴,放下個性,放下固執,都隻是因為放不下那個人。
一進家門,我媽從廚房裏走出來,手上還拎把菜刀,一看是我,“呦嗬,今兒個怎麼想起回來了啊。”
“我說媽,你這歡迎我的方式有點特別啊,這菜刀能不能放下。”
我媽笑嗬嗬的把菜刀拿進廚房,又走出來,“我煲點雞湯,你這下可有口福了。”
“哇,你們怎麼總趁我不在做好吃的,是親爸媽不!”
我媽一巴掌拍了過來,“你說是不是。”
我連連豎起大拇指,“親媽,親媽。”
脫下外套,我舒舒服服的倒在沙發裏,吃著零食,看著電視,就喜歡這樣的生活。
“楠啊,你爸沒在家,咱們娘倆說點真心話吧。”
我很驚訝,這老太太怎麼想起和我說真心話了?我快速地轉動大腦,還記得我第一次主動要求和我媽談談真心話的時候,那年我十四歲,偷偷地喜歡上了班上的一個小混混,我實在是分不清楚這樣的情感,當我說出這話的時候,我媽啪嚓就是一巴掌,正好我爸回來,聽到這話後,外加送我一炮腳,直至今天,我都沒有和我媽談過心裏話。
我媽拍拍我的腿,“給我讓個座兒,腿拿下去。”
“好好好,你想說點什麼。”
“你和媽說實話,和小鬆是不是真分了?”
“怎麼想起問我們倆的事情了。”我媽平時說的最多的話就是催我和白鬆結婚,但是從來都不過問什麼時候兩家見個麵,或者是白鬆家在哪裏,有些時候我一度懷疑,我媽什麼都知道,隻是從來不說而已。
“小鬆這孩子挺好的,對你也很包容,本來你們的事情我和你爸也不想問,但你這整天悶悶不樂的,我也替你難過。但是今天我想和你說的啊,很多東西拖著也不是長久的事情,容易麻木,累,我也希望你問問自己,和小鬆的未來,到底有沒有未來。”
我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小核桃,未來...記得十八歲的時候我想過和白鬆的未來,那就是,我們大學畢業就結婚,然後先去周遊世界,再到安穩踏實的工作,以及生個小孩子,最好是雙胞胎。可一晃這麼多年過去,我快二十六了,如果像農村那麼算的話,過個年虛歲就二十七了,真的要被納進個剩女的行列了。我這小半輩子,就隻有白鬆一個人,當幻想的未來和骨感的現在來說,真的是很殘忍。
“哎呀,雞湯好了,好香啊!”我扯到另一個話題,突然先到了金在熙,然後我又說:“我有個朋友在生病,我給他送點去中不中?”
我媽笑了笑沒說什麼轉身去廚房給我盛湯。
“我不介意你多放幾塊雞肉。”
說實話,不知道為什麼,我想到了金在熙,真不知道他這麼拚命地賺錢幹什麼,現在他病了,就一個人...想起在湖邊那次,就忍不住的心疼,難過,竟然有一種讓我心疼的感覺,我有時候就在想,他是不是第二個莞菀?
當我來到金在熙這裏,一進門就看見他蜷縮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都在發抖。
我放下包包和保溫桶,走到床邊摸著金在熙的額頭,“天,這麼燙啊!”
蹙著眉,他這燒的得有四十度吧?
“我帶你去醫院,快點起來。”
金在熙完全沒發現我進來,聽到聲音後,抬起眼皮一看到是我,便擠出了個笑容道:“…不…不用了,我隻需要睡一會兒,明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