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抬頭看了看高出,淺離背著身,還在那裏。“沒有事的,你們家少爺不是那麼容易被打敗的人。”
清明抽抽噎噎地說:“那些人真是壞,總是想著法子要害我們家少爺。少爺真是可憐。”
蘆兒不耐煩地推了清明一把,罵道:“一個大男人,還哭什麼,像話嗎?”看見玄真舉步要走,他就追問道:“公子,你要去哪裏?”
“去馬廄,準備一批好馬,我要送淺離回去。”
蘆兒一愣,反射性地說:“公子,沒有用的,二天後秦芾小姐就要出發了。”
玄真無奈地一笑:“如果那是他的心願,那麼就是不能,我也想要試一試。”如果可以,她想做的更多,想要幫他,至少在這個時候,不要如此無能為力。
蘆兒跟著說:“公子要陪著他一起去嗎?”
“他一個文弱的書生,又不會騎馬,我自然要陪他去。”
“那我也要跟著去。”
“我也要去。”一旁的清明也跟著叫喚。
玄真看了兩人一眼,卻搖搖頭。
“你們就不用跟了。”
清明垂頭喪氣地看著地麵。
蘆兒拋開清明趕上了已經走了好遠的玄真。
“公子,我要跟著你去。我絕對不會給公子添麻煩的。”
玄真笑著拍拍蘆兒的肩膀說:“蘆兒,我不要你跟著,不是不需要你的能力,正是我需要你的力量。”
“公子。”他驚喜地抬頭。
“我們這裏的馬雖是良駒,但卻沒有日行千裏的神馬,如果現在再去找,肯定也是不行的。所以,我要蘆兒把魔力封在馬的身上,這樣的話,也許就真的可以趕上芾姐了。”
“嗯,我這就去做。公子,你們要幾時起程?”
“你何時好了,我們就何時起程。淺離他歸心似箭,定然也是如此希望的吧。”
本以為,一切可以順利,沒想到午後剛過,淺離就病倒了。一來是因為這數十天他一直為打仗的事情操勞著,根本就不願意好好休息一下,二來則是因為秦芾遠嫁的噩耗,再加上他本來身子就弱。這樣的打擊,他如何不倒。
玄真看他一臉慘白,卻還在那裏強打著精神,收拾行裝,她就知道,淺離一定還沒有打消去見秦芾的念頭。
這個時候,她雖然想勸,卻一樣無法勸,隻好默默守在一邊。
傍晚的時候,她和淺離就出發了。
玄真駕車,身在外麵,心卻一直留在車裏的淺離身上。
淺離臥在車裏,雖然不時地昏睡過去,但是隻要醒著,他的視線必然留在車窗外,想象著秦芾不知道如今究竟怎麼樣了。
但是有的時候,命運恐怕就是無法逆轉的。玄真是這樣,淺離是這樣,秦芾也是這樣。
當他們趕到京城的時候,不但沒有見到秦芾最後一麵,甚至得到了他們最最不願意聽的消息。秦芾死了,死在了去莫雲的路途中。
秦芾臨死之前,對送嫁的人和莫雲的使者說,“我雖然還沒有到莫雲,可我已經是莫雲君主的新妃了。既然已經出嫁,就沒有理由再回去,所以就算死了,我也是莫雲的人了。請把我葬在莫雲吧。”
終於去了,她這樣的女子本該擁有萬千寵愛,但處在亂世,隻能夠無奈地離開,甚至連死後也不能魂歸故裏。
看著漫天飛起的布幔,淺離勉強地靠在門上,麵無表情。仿佛,心已經死去一樣。
“淺離,你要是想哭,就哭吧。”玄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經紅了,不知道眼淚早就布滿了臉頰。
“我不哭,我眼中已經看多了死亡,從剛出生就已經經曆了死亡,我怎麼還會流淚呢?這是姐姐的心願,她以前就感歎自己沒有生成男子,沒有健康的身體,無法為國效力。如今,她終於以死換來了兩國的暫安,她是死得其所。”姐姐呀姐姐,可是這樣的結局,根本就是不值得,你知道嗎?莫雲的人不會死心,而李家也不會死心的。你根本就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