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歎聲道:“不錯,原來是我苛求了。如今淺離平安無恙本就是我心中所想,我還有何抱怨的呢?”她站起身來,走到窗邊,身下臨著無數的桃花,“不過,雖是如此,我卻依舊不能——”~思~兔~在~線~閱~讀~
淺離覺得玄真站在那裏就像是要凝成了一座雕像,心裏不免痛心,若不是因為他,玄真的生活會更加自由,更加好些。想到這層,他也不禁站了起來。
“玄真,你可信我?”
玄真聞言,先是一愣,然後反說:“我何時懷疑過你?”
“此刻也是?”他再問。
玄真舒開眉頭,宛兒一笑,答道:“信了,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果然,玄真果然還是那樣護他,此次此刻真希望就這樣隨著他一起走了,然後天涯海角自由自在,隻可惜不行。他覺得心中發痛發酸,可偏偏還要強作笑顏。
“玄真,會有那麼一天的,我們會永遠相守,再不分離。”這樣的承諾明明隻是鏡花水月,可玄真卻笑得更加明朗。
“好,我等著這一天。扁扁一葉舟,江中獨垂釣,兩岸花紛飛,爛漫三月桃。我記得你的心事,那也正是我的心事。”玄真接過蘆兒遞來的披風,配上了自己的寶劍赤霜,“淺離,外頭風大,你才病愈,不宜吹風,今日你就不用送行了。我走了。”
她大步一跨,淺離問:“何時能回?”
“淺離放心,陛下把你托付給我,而你把衛國的重擔交給了我,我絕對不會負你所托的。不出三年,我必然回轉。”
她大步流星,飛快地下樓,又飛快地策馬而去,如風一般。
淺離喘著氣,靠在窗邊,輕輕謂歎,“但願我真能不負你。”
“秦公子,你怎麼也不披件衣服,你這樣,要是被我家公子知道了,還不罵死我。”蘆兒才上樓,一看見淺離這副憂國憂民的樣子,就是不痛快。
“蘆兒?”淺離一看見是玄真的近侍蘆兒,他也是吃了一驚。“你怎麼在這裏?你不是隨著玄真出征了嗎?”
“本來是這樣的。”蘆兒不開心地把拿來的懷爐遞給淺離後才說,“可是我家公子怕你一個人在這裏不安全,就一定要把我留下來。我好說歹說,就是不讓我跟著。”
“玄真他——”
蘆兒一口截斷了淺離的話,“秦公子也不用過分擔心我家公子,我家公子本事通天,沒有人可以比得過她的。要是你真的覺得對不起她,就好好地保護自己,不要老是為了所謂的朝廷,而不顧自己的安危,這樣就算是為了我家公子了。”
淺離無言以對,隻剩下一番苦笑了。
“對了,這是剛才清明帶過來要我交給你的。”那厚厚的一疊,分明就是各式各樣的文書。
淺離接過它們,心裏更覺得一陣淒苦,情不自禁地就會想起遠方的玄真策馬而戰時的激烈。隻可惜,他身上肩負著太多的東西,根本就不能。
他讓蘆兒燃起燈,靠在桌邊,就看了起來。
“秦公子,您真的喜歡我家公子?”在邊上伺候的蘆兒突然這麼問。
他放下筆,為著蘆兒的問題覺得困擾,“喜歡還有假的嗎?”
“當然不是。我是說,公子是個男兒,而你也是男兒呀。男子和男子在一起,豈不是很奇怪。”
淺離卻笑了。“我以為蘆兒是個豁達的人,卻不想也一樣拘泥於世俗。男子與男子就不能彼此喜歡嗎?我喜歡玄真的人品,仰慕他的才情,更欣賞他待人真誠的性子,彼此喜歡講究的是緣分,是彼此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