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好了回去,兩個大枕很厚,她其實更像在半靠倚著,看到自家原本潔癖有點嚴重的男人,此時麵無異色地端著盆子往廁所去,沒一會洗淨了手回到床邊。
打開了酒精水,再一次細心地給她擦拭,一寸一寸的,格外仔細。
看著看著,她眼裏就蓄了一泡水,除了家裏人,頭一回有人對她如此上心如此的好。
原本低頭認真擦拭的男人,像感應到什麼似的,抬起了頭,見人眼裏裝著一泡水氣,隨時都會掉下來,心裏一急,“哪裏難受了?我去叫醫生……”
話還沒落,被那柔軟卻冰涼的手抓拉住了,幸好她用的是右手,左手還掛著點滴呢。
“……我沒事。”她說,抬著頭看著男人重新坐回了位置,她想笑的,可太難受了,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沒事了。”她隻重複著這一句。
葉溪怕她亂動,也沒再要離開,而且打來了熱水給她擦身,她一會冷一會熱,出了不少虛寒,自己都不知道,這會兒衣服都有些濕了,他方才伸到後頭摸了一把,冰冷冷的。
照理,兩人早就提前洞過房,該不該看的都看過了,還嚐過了,可被男人這樣解衣寬帶的,她還是羞得緊,原本蒼白難看的小臉上,帶上了幾絲粉色,倒給她添了點生氣。
這種高級病房,全新的病衣還是有的,換上了寬大無型有點醜的病衣,但勝在棉布,很是舒服,又被人仔細擦過,幹爽舒適,她覺得身上的難受都減輕了。
睡前,白謹又吐了一回,這回比上一回症狀也減輕了些,大概因為也沒東西可給她吐了。
手上還掛著吊針,她已經虛弱地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時冷時熱,睡得十分的不安慰,爾後,她感覺身上像被人再一次擦拭過,冷的時候,還有個大暖爐緊緊地裹著她,熟悉好聞的味道,不是醫院裏的福爾馬林那刺鼻的味道。
大概清晨五六點後,白謹不再發冷,又開始出汗,汗量非常多,不一會兒病衣全都浸濕了,剛因為有所好轉而睡下不到三小時的葉溪感受到異樣醒來,發現後趕緊給人擦拭,又換了病衣。
一切做好,他喚來了醫生,值班醫生量了體溫,說是發燒了,不過出了一身汗,這燒應該不會持續太久,讓他安心。
果然,兩個小時後,白謹沒再減冷,也不再一直出虛汗,體溫都下去了,葉溪吐出一口氣,有些無力地坐在床邊。
他身上還穿著昨天工作的衣服,因半夜摟著人睡,身上的衣服皺皺的,卻依然看起來霸氣又俊美。
不想離開病房,於是打電話讓人將新的衣物帶來,順便帶來的,還有今天一天的工作。
來的是朵姐,她取來的衣物都是從公司備用間取來的,畢竟她雖然知道總裁的住所,但無權無門。
若去別墅,雖有管家,但到底離這一片有些遠。
木木也來了,她可沒敢帶白謹的工作來,卻帶了換洗的衣物和用品,家裏的到底比這裏的好。
她到的時候,就看到朵姐很是為難,因為她的總裁大人不肯吃東西,木木稍稍打聽,知道昨晚自己回去後,白謹的情況,這會兒她難得不那麼畏懼,主動上前勸說,“葉總,您還是到外麵把早餐用了吧,我在這兒看著。”
轉首看了一眼病床上躺著的人,臉色似乎沒有昨夜那麼難看了,看來藥效起到了作用。
葉溪不肯用餐隻是怕食物的氣味使人不舒服,但又知道自己不吃東西這妞一會兒醒來是要擔心了。於是,他點了點頭,將朵姐給帶到了外頭小客廳,朵姐給他拆開了食物盒。
“我已經讓人專門做了給病人食用的食物,一會大概就會送來。”朵姐準備好這些之後,立於一邊彙報,沒了其他吩咐,她留下該留下的東西後就離開這私人醫院,回公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