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她說,“你這個人撞了南牆都不願回頭,哪裏會聽人勸。”
*
七月天氣炎熱,薑醒縮在屋裏不出門。她回來半個月了,與陳恕隻見過兩麵。陳恕感冒還沒痊愈就去了浮山島,兩人隻能依靠電話和微信聯絡。
又過了兩天,陳恕那邊的事終於忙得差不多,給薑醒打了電話,說二十號回來。
二十號是周一。
傍晚,薑醒照例去接小西放學,路上小西問她知不知道陳叔叔為什麼搬走,薑醒說不知道。
小西很惆悵:“媽媽說他有大房子住,不想住我家書店裏了,可我好久沒看見他了,很想他。”
“為什麼想他?”
小西說:“陳叔叔對我好。”
遇上紅燈,薑醒停車等待,扭頭問小西:“那麼小西想見陳叔叔嗎?”
小西眼睛一亮:“想啊。”
下班前幾分鍾,陳恕整理好辦公桌,給薑醒發了短信:我馬上下班了,我來找你。
薑醒的回信隻有一個字:好。
到了點,陳恕下樓走出大廈。
正要去攔車,一個小小身影跑過來,伴著一聲“陳叔叔”,他一隻腿已經被抱住。
“小西?”陳恕驚訝地彎腰。
“陳叔叔,是我哦。”小西仰著腦袋說。
“你……”他說了一個字,似有所感地抬起頭。
薑醒果然站在不遠處,臉上笑容很淡,但一直延伸至眼裏,顯露了她此刻的愉悅。
“薑醒。”陳恕也笑了。
他半彎著腰,一隻手將掛在腿上的小西撈起來,朝她走去。
他身高腿長,抱著個七歲的孩子走路依然很快,幾步到了薑醒身邊。
兩人眸光對上,交彙間已將對方仔細看過一遍。
陳恕瘦了點,也曬黑了。
薑醒沒多大變化,她一直待在屋裏,還是那張白淨細膩的臉。
陳恕想伸手摸摸,但周圍人來人往,臂彎裏還有個小西在,實在不合適。
兩人互相望著,小西被冷落了,轉著腦袋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覺得這兩個人真奇怪,“陳叔叔,小姨,你們為什麼不說話?”
陳恕咳了一聲,略略別開臉。
薑醒說:“不累麼,他都胖五斤了。”
陳恕還未反應,小西已經不滿地糾正道:“是四斤半!”
“那你還讓人抱?”
“是陳叔叔要抱我的!”小西扁扁嘴,扭頭對陳恕說:“小姨笑我了,陳叔叔快放我下來。”
陳恕笑著放下小西,揉揉他腦袋,對薑醒說:“先吃飯?”
“嗯。”
薑醒開車,陳恕和小西坐後麵,一大一小說個不停,薑醒默默聽著,偶爾從後視鏡裏看一眼陳恕。
他認真同小朋友講話的樣子很討人喜愛。
她唇角勾了勾,兀自笑著。
晚飯遵從小西的意思,吃的是披薩,還是之前帶小西吃過的那家店。吃完後,小西又要去抓娃娃。
薑醒頭疼,問他:“家裏不是有一堆嗎?”
小西說:“我送給張甜甜兩個,又給趙子涵三個,還給了我的新同桌李茵茵一個,現在隻剩兩個最小的了。”
“……”
薑醒無語,這麼小就如此賣力討好女孩子,長大還得了。
小西還在央求:“小姨,陳叔叔沒玩過那個,我們帶他玩一會。”連陳恕都搬出來了。
薑醒看了一眼陳恕,他正笑著看她,仿佛在等她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