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阿黎!阿黎!”然後是跌倒的聲音還夾雜著邢三的罵聲,“該死的!”
常青望了一眼蘇黎走的方向,扔下煙蒂踩熄滅,然後轉身,一臉的無奈,“她走了!”
“走了?”跌倒在地的江惟仁一臉死灰,完了,蘇黎一定是生氣了,他都說了些什麼呀?他頹敗的撕扯著自己的頭發,哀嚎了一聲。
…………
整整十天,江惟仁就像是老僧入定一般,癡癡地望著病房的門,他奢望蘇黎能再一次來看他,這一次他一定不胡說八道,他一定會很乖的把自己的心剖出來送給她!可是,蘇黎再也沒有來過。
“不會吧!小江,不過是個女人,就要死要活的,丟不丟人呀!”邢三順著他的眼神也望望門口,嘲笑他,“你刷新了我對賎的新認知。”
“我搞砸了一切,是嗎?”江惟仁呢喃道。他心裏清楚,蘇黎那天能來看他就是原諒了他,可是他都做了什麼?他再一次狠狠地打了蘇黎的臉!
“別介!”邢三怕怕的後退,“別搞得跟瓊瑤劇似得,我說你就是內分泌失調,去找個女人下下火就好了!”
江惟仁白了他一眼,沒吭聲。
“你不是說要給常青接風?還去不去?”邢三眼珠子一轉,誓要把這哥們拉出作踐的行列,“我今晚組了個局,來吧?”
“……”
“在喬老二的場子裏。”邢三拋下誘餌,“來不來?”
喬老二的場子?江惟仁的眼眸閃動了一下,“為什麼不去?”去了說不定還能碰上蘇黎呢!再不濟能聽到消息也好。
…………
B市的夜晚燈紅酒綠,娛樂會所裏熱鬧非凡,一群群的人開懷暢飲,盡情享受著金錢織就的溫香軟玉,瘋狂歌舞宣泄著大都市快節奏的壓力。
江惟仁坐在昏暗的包廂裏,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高濃度的調酒。
他的身邊圍著一大群人,都在阿諛奉承著,“江爺威武!好!再來一杯!”
“滾蛋!”邢三罵了一句,“想把江爺灌醉?一會好多分兩個女人?”
“哈哈哈!哪敢呀!”一個推著平頭的男人諂笑道,“怎麼著也得江爺挑剩下來我們才敢玩呀!”
一個美得有點不真實的嬌豔女人往江惟仁身上湊湊,“江少……”那聲音嗲的不像人,完全是妖~~精。
江惟仁挑了挑眼簾,魅惑的一勾唇,“滾遠點!”
啊?那女人沒聽清楚,在旁邊的邢三可聽得真切,趕緊的把那女人往旁邊一推,“別在這礙事,過去給我再拿點酒來!”
那女人委委屈屈的垂著頭往外走,可是不一會兒就看見她跳著跑回來,“天哪!你知道我在外麵大廳裏看見什麼啦?我看見……”
“咋呼什麼?”邢三喝了一聲,“沒看見江少在這!”
那嬌豔女人嚇得一縮頭,可是還是忍不住嘀咕了一聲,“水漫金山耶!有個女人在外麵做了杯塔,足足兩米多高……”話未說完,就看見江惟仁風一樣的衝了出去。
“小江!”邢三爺跟了出去。
喧鬧的大廳此刻有些安靜,很多人都屏息看著那高達兩三米的杯塔,在杯塔的頂端倒置著一個半空酒瓶,還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流著淺黃色的酒液。
“誰弄得?”江惟仁揪住一個適應,問。
“不知道,就一個女的,她和人家打賭的,說壘出來超過三米,就十萬塊!”適應結結巴巴的說。
“人呢?”
“不知道,可能走了吧!”適應眼神閃爍了一下,說。
走了?江惟仁有些失望的踉蹌了一下,邢三在背後撐住他,“小江,你出來幹什麼?”
我以為是她!江惟仁苦澀的低頭笑了一下,是的,他以為是蘇黎,因為隻有蘇黎能搭出來這樣不搖不晃,還超高的杯塔。他不止一次見過,蘇黎最高搭過近五米!
“回去喝酒?”邢三推推他,“還是帶個女人先撤?”
江惟仁搖搖頭,不等到蘇黎他哪也不想去。
一隻柔軟白皙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肩頭,帶著淡淡的木香味,是她嗎?江惟仁的心狂跳,然後是不能自抑的發抖,“阿黎……”他呢喃一聲抓住肩上的那隻手,猛一下轉身。
“江哥哥!”一聲嬌嗔的呼喊,然後是一個環跳,一個炙熱的,熱情的女孩跳上了他的身體,兩條腿把他的腰夾得緊緊的,“江哥哥,我回來了,你開不開心呀?”
江惟仁卻沒有任何的動作,他的眼睛望著不遠處的常青,搖了一下頭,剛要說話,眼光流轉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飛快的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