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陣陣花氣,對於這些風景的流連遠遠及不上郭襄此刻想要看到風陵的心。
“駕!”郭破虜催促坐下馬兒加速,不隻是郭襄,他也很想念這個許久不見的小丫頭,雖然他將段淩薇送到這裏的時候一燈大師說楊過和小龍女會帶著風陵過來玩,可當時他為了追回屠龍刀沒辦法等到他們來,現在雖然沒有拿回屠龍刀可是他最寶貝的二姐回來了,這也算得失相抵吧!
“老頑童!楊大哥!”郭襄等不及馬停住便急急的下了馬,因為她看到了,老頑童和楊過正在院子裏逗小風陵呢!那小丫頭都會走了,一搖一擺的活像個小企鵝,看的郭襄眼中酸酸的,一層水霧瞬間模糊了她的視線,這是一種喜悅,一種難以言表的喜悅。
“襄兒,破虜,你們怎麼一起來了?”楊過袖風微起扶住了要摔倒的風陵,他早已聽到了馬蹄聲,卻沒想到是郭襄和郭破虜兩姐弟,這時看來他們雖是雙生姐弟長相和個性卻是一個隨了黃蓉一個隨了郭靖,想到郭靖黃蓉楊過心中一陣酸澀。
郭襄此時哪裏還顧得上和楊過說明白,簡答的和老頑童與楊過打了個招呼便一下子將風陵抱在了懷裏,長大了,長高了,眉眼間也張開了,兩隻月牙般的眼睛正對著郭襄笑呢!裂開的小嘴裏小白牙已經長出了大半,這樣看來卻是像足了郭芙。
“會說話了吧丫頭?叫聲小姨來聽聽。”郭襄被這個笑娃娃逗得心情大好。
“爹。”小風陵依依呀呀半天也沒有交出來小姨兩個字,有些著急的她竟然一轉頭對著楊過清晰無比的叫了聲爹,郭襄和郭破虜皆是一愣。
“我和龍兒膝下無子女,風陵又沒了爹娘,所以我們認了她做幹女兒。”楊過一笑用獨臂接過了一直對著自己伸手的小風陵,眼中慈愛無限。
郭襄嗬嗬一笑,或許這樣也好,可是她心中不舒服,風陵是耶律齊和大姐的孩子,沒有經過任何人的同意他們就認做了女兒,這讓郭襄覺得自己對不起姐姐,郭破虜卻一臉的高興,在他看來,楊過雖然不及郭靖但也是一代俠者,小龍女雖然有些不食人間煙火卻是身懷絕技又心思單純,有這樣的幹爹幹娘也算是這孩子的福分,再者,郭靖生前最喜歡的就是楊過覺得最對不住的也是楊過,如果是郭靖在,他也一定會欣然同意這件事的。
“哎呀!不好,不好!”老頑童忽然一臉煩惱的坐在地上,似是要哭出來一樣,在場的連帶剛剛從屋裏走出來的小龍女和瑛姑都是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招弄得摸不到頭腦,瑛姑最是熟悉老頑童的性子,幾步過來也坐在了他旁邊,問他怎麼了。
“當年黃蓉還是小丫頭片子的時候我就是老頑童,到了她兒女都有了我還是老頑童,現在黃蓉那小丫頭片子沒了,她的外孫女會跑了我依然是老頑童,人家都在變,隻有我沒變,不好玩兒一點也不好玩兒!我豈不是當了一輩子的老頑童?多沒意思!”老頑童哭喪著臉懊惱的說完卻是換來大家的一陣笑聲,隻是這笑聲中卻都夾在著些許苦澀,人生短短幾十載,像老頑童這樣的長壽之人少矣,曆經多少風風雨雨大起大落亦或是平凡無奇,終究脫不了的就是一個死。
最後還是瑛姑一句話讓老頑童不在耍鬧,“段皇爺還要比你長上幾歲,照你這麼說他不是更該死了?”
“呸呸呸!沒有的事,我老頑童隻是覺得無聊隨便說說,你們可給我作證我沒有詛咒誰啊!對了小姑娘,你這次來給老頑童帶什麼好吃的了?”老頑童一提到吃臉上頓時又一片歡喜之色,拽著郭襄的胳膊活像個討零食的孩子。
郭襄這次身上真的是什麼也沒有了隻能雙手一攤對老頑童說抱歉,惹得眾人又是一陣歡笑,這次是真的開心的笑了,他們之中能有老頑童這樣一個人也算是一種幸福,老小孩老小孩,他比風陵還要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