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在談到錢鍾山時,總是稱他“老頭子”。
他極力掩飾著某種恐慌,結結巴巴的說道:“我說淩雪......你......你可不能......胡亂猜疑。我怎麼能幹這種事?你......你也真能胡思亂想......”
她再次打斷他的話,還是厲聲說道:“如果讓我查出來是你找人幹的,我會把你的老底都抖摟出來!我可是幹過記者的!”
他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人,知道他這個公安局長和本市的一些“準黑社會”幫派都有著很深的來往,更知道他與錢鍾山之間的很多秘密。
他不再說話,點燃一支香煙默默的吸著。
她還是不依不饒:“孫平安,你說話啊!你啞巴了!”
他看了他一眼,心平氣和的說道:“我說你還是坐下吧......你衝我發這麼大的火又有什麼用?一點用也沒有!我這麼說吧,我也是堂堂的公安大局長,如果是我找人殺了老頭子,我......”
她第三次打斷他的話:“得得得,你別丟人了!我說句難聽的,現在基層的公安局長、副局長,十個裏麵最少有五個是大流氓,是黑社會的後台......”
他聽著她的話,他頓時發現她現在變得越來越偏激了,這話要是她換個場合說,他非得抽她大嘴巴不可,於是他一拍茶幾,厲聲喝道:“淩雪,你閉嘴!閉嘴!”
她吃了一驚:“你......”
他仍然嚴厲的說道:“你還是電視台的新聞中心副主任,滿口的胡說八道!這種話從你嘴裏也能說出來!真是的!你是吃了狗屎了?滿嘴噴糞!”
她看他真的急了,急忙轉了話題:“算了算了,算我說錯了,我掌嘴。”說著她輕輕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隨後,她接著說道:“你剛才說什麼,你說要是你找人殺了老頭子,你會怎樣?”
他急忙說道:“要是我找人殺了老頭子,我不得好死,我......出門......讓雷劈了我。”
聽到他發了毒誓,她憤怒的神態漸漸的恢複平靜。她又坐到沙發上,也點燃一支香煙吸了兩口後說道:“那你說,這事會是誰幹的?還有那個柳玉瑩,一個小X妮子,竟然是他的‘三奶’!......”
一提到柳玉瑩,她就恨得咬牙切齒。
他再次打斷她的話說道:“柳玉瑩也死了。”
她吃了一驚:“怎麼?一塊讓人殺的?”
他回答道:“不是,她有很嚴重的低血糖病,死在醫院裏。”
聽到這個消息,她似乎滿腔的怒火消了一半,但還是紛紛的說道:“該死的,死了活該!”
他把吸了一多半的香煙往煙灰缸裏一摁說道:“我說咱們別閑扯淡了,已經明確由我負責處理後事,你還是說說該怎麼辦吧。”
她沉思片刻:“這事......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千萬不能公開他說是被人殺死的,就說......死於心肌梗塞......”
他立即說道:“我就是打算這樣辦的,黃誌強也是這個意思。我看這樣吧,一會局裏開會時,你就這麼說,一定要在錢小雨從加拿大回來之前把調子定下來。”
錢小雨就是錢鍾山的女兒。
她又沉思片刻:“好吧......”
他接著說道:“你一定要咬死口,就說這是你姐姐的意見。”
她臉色一變,有些沉悶的說道:“可是......我那可憐的姐姐,她還不知道......”
他又說道:“你抓緊給小雨打個電話吧。”
她默默的點點頭:“過一會再打......”
他見她已經同意了他的意見,又一把將她攬了過來。
她推了他一把,但還是被他緊緊地摟到懷裏。
二人緊緊的摟抱到了一起。